此时的白翊正坐在书肆一楼的大厅里喝着茶,突然打了个喷嚏。
“呦,这是谁想你了。”在柜台后偷懒的花间被她这一个小小的喷嚏惊醒,打趣道,“怕不是项启想你了吧。”
“项启那个榆木脑袋,整日都是什么兵法,怎么会有这些儿女情长。”白翊听花间这么说,脸上泛出一抹绯红,为自己的心狡辩着。
“他呀,只是表面看起来不聪明,其实精明灵光的狠。”花间从柜台后走出来,在长桌前坐下,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刚喝了一口,便听见墨九卿从楼上下来。
“又在偷懒。”墨九卿看着楼下悠闲喝茶的自家伙计,无奈地笑了。
“歇一会,歇一会。”花间见墨九卿朝他走过来,立马笑着起身让座。
等墨九卿坐下后,立马为他倒了茶,然后再在他身边坐下。
“时候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动身?”墨九卿收起脸上的笑容,严肃地对白翊说道。
“这就动身了。”白翊垂眸,长长的睫毛如同羽翼一般在氤氲的雾气间微微颤动,“想等先生睡醒后,就来辞别。”
“你这一去,可莫要后悔呐。”
“只要项启能活下来,就算舍掉我的性命又如何?”
“你如今这般,倒让我想起了世霏那个痴儿……”墨九卿喝了一口茶,思绪仿佛回到了世霏求他保住夏寒渊的那日,梨花带雨,真真叫人心碎,“不过你和她却是有些不同,你的往日和未来都在你自己手中,而她却是将自己完完全全托付给了他人……”
突然外面长街上一阵骚乱,夏寒渊的军队攻进了王城,一时间火光冲天,星火划破苍穹,砸向人间。一时间哀嚎哭叫声四起,血流成河,无数人四处逃窜,有的出了城就被包围的士兵刺死,有的被践踏致死,有的丢了孩子,有的跳了河,有的失魂落魄在游荡,已然一副人间炼狱的景象。
“这就开始了?”
花间皱起眉头,走到店门前,拂袖散去门口的断肢和血渍,把门关了,施了法隐去了他们存在的迹象。
“如此大动干戈,生灵涂炭。这新王的心够毒够狠啊。”墨九卿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