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蛋骑着自行车径直去了同村的二炮家，二炮和他娘正在吃饭，见三蛋来了，问他有啥事？三蛋把自行车支在门口，几步走到二炮身旁弯着腰凑到二炮耳朵跟前说“哥啊，天大的好事”。

二炮放下碗，三蛋一看二炮来了兴趣，赶紧又贴着二炮耳朵，声音低的像蚊子，二炮只听见他呜呜嚷嚷说着，也听不清个啥。

“你大点声，我娘又听不见”二炮说。

听二炮这么一说，三蛋才想起来二炮娘是个聋子。三蛋直起腰清了清嗓子对二炮说了今天下午碰到马解放的事。

“蠢货，大过年的，外出打工的人都回来了，家家户户那么多人，咱咋下手”二炮一听，直接拒绝了。心想：“这个傻蛋，怪不得叫你三蛋呢，原来是坏蛋，蠢蛋，和混蛋的意思啊。”

“哥，看你说的，就是因为这我才来找你，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想到办法是不是？先不说别的，这个年你过得咋样，看着人家吃肉喝酒，咱们啃着大馒头。你心里头能好受，反正我憋得慌，再说咱们也是被逼无奈，要是有钱，哪个王八蛋想干这行啊！”三蛋这话真是发自肺腑。

“不行不行，风险太大，被逮住了咋整，以后的春节又在里头过了”二炮又端起碗，呼噜呼噜就着咸菜喝了起来。

三蛋下午累得不轻，这个时候肚子也饿了，看着二炮把一碗大米汤喝的这么香，禁不住请二炮娘帮忙盛碗汤，垫吧垫吧肚子。三蛋对着二炮娘喊了几声，二炮娘听不见，“你个憨货，”二炮骂三蛋，他给自己的哑巴娘比划了下，二炮娘便放了碗去了厨房。

过了一会，老太太给三蛋盛了一碗大米汤端过来。三蛋接过来呼呼喝了两口，夹了一筷子咸菜放进碗里嚼着，“二炮哥，要是没钱在外头过和在里头过有啥区别，看看咱碗里是个啥，谁要是有钱谁吃这个？给猪猪都不吃，”三蛋用筷子敲了下碗让二炮看。

“你才是猪呢，咋的，你蹭我们家饭还嫌弃啊，不吃放那”二炮怼了一句。

“二炮哥，我不是那意思，我就觉得不公平，凭啥他们吃肉咱们连个肉汤都喝不上，这事要是成了，咱们就能吃满汉全席了，再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啊，风险越大收入越高”就这点来说，三蛋可不傻，条理清晰，在他的劝说下二炮决定加入三蛋的偷窃计划。

既然两个人达成协议，那这事宜早不宜迟，他们决定今天就去探探点。二炮娘耳聋心不聋，她知道三蛋平日里就不是个好玩意，又看着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二炮吃完饭站起来要走，二炮娘赶紧拉住二炮，对着他不停地比划着。三蛋看着两个人手像跳舞，忍不住想笑，等了好一会，二炮才出来。

“二炮哥，你俩比划的啥啊？”三蛋好奇的打听着。

“少管闲事，去你家吧，我家不方便”二炮怼了一句。

三蛋看着二炮脸色有点不好，不敢问了。自己骑着自行车在前后带路，二炮骑着破电车跟在后头，没过几分钟就到了三蛋家。三蛋家在村子最后头，他和他爹两个人住，3间破砖房是三蛋爹给他最后的庇护。

三蛋把他爹赶到厨房去，省的耽误他俩真事。二炮倒是还有点礼貌，先给三蛋爹打个招呼才进了屋。三蛋屋里到时都是杂物，破桌子破凳子，破床上面堆满了衣服，汗臭味脚臭味霉味混杂在一起，简直是生化武器。二炮一刻也不想呆，转身走出来。

“咋的了，二炮哥？”三蛋不知道二炮赶紧来就出去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