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玥之手曾娇嫩若面皮，今却如旁之老树皮。”兰握玥之手，感其苍老粗糙。

“汝坐，吾去取手霜。”兰欲归阁。

“无妨，兰有是心意，我心亦安。”玥引兰手曰，“你陪我少许便可。”

“好。”兰曰，“我小姐待我极好，几近闺友，若兰之与玥。尔主吾曾见之，目中无人，吾甚恶之，汝竟侍她有一二年。”

“红洋貌可，但情性甚败，常捉弄商客，反遭其羞则暴跳如雷，口无遮拦。待我亦可，除重活等，亦无它事。近几日客少，每言与汝主便切齿痛骂，觉夺其风头。”玥言。

“如此看，汝除劳累，其无妨事耶？”兰曰。

“嗯，我等本是下人，应当牛做马。”玥言。“她顺心时亦赏赐我一二钱财，吾存够一百两，便去赎身，找个小处营商。”

“我乡皆失，汝欲商于何处？不如来我小姐之处。每待一客，便赏吾与叶银两二三，”兰曰，“汝之三年，不及吾之一月也。”

“凛阴为欣阁头牌，自然财胜红洋。我已攒有七八，快离此处便是。无关何处，翼地亦可。”玥言。

“唉。若玥再离，吾无少友焉。”兰叹，“汝宜早寻男子嫁可！吾将归也。”

“慢，我有一物暗藏于华清池旁，你可掘而取之。”玥附兰耳而言。

“旁？华池方有半里，吾安知其‘旁’耶！”兰面愠。

“吾离阁时，便告你。”玥微笑言。

“…汝随意。吾归也，汝亦早归。”兰挥手与玥，“吾择日取手霜与汝。”

“可，他日闲时，兰再出来陪我。”玥亦挥手言。

“小姐，吾今早又遇那邪士，其言汝宜早离是处。”叶言。

“叶言同兰，其亦说吾宜去阁，它处寻作为也。”阴闻叶言，曰，“但如今有瘟将布城内，余宜去何处？”

“小姐早离阁，如契何说？”叶言。

“若早离则背约，将与十万两赎金，吾估财近有二十，无妨。其余亦无它事。”阴言。

“若去乡村等小处一避，如何？”叶言。

“依叶之见，何处安身？”阴言。

“去翼南，或豫州亦可。”叶思，“恐西凉将近，翼地动乱。”

“吾已有约，月末有贵客而来。待下月，吾等离可。”

阴言。

“…依小姐之言。”叶言，将出，“吾亦去言诸事备与兰。”

“如此紧要之时，仍待贵客。”叶思，出阁寻兰。

“撤查无怠！”叶闻哗然步声，侧耳细听。

“若官府之兵，来欣阁何为？”叶寻声而观，见芳长庭外数军旗森然而立。

叶暗感不良，疾返阴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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