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脸色讪讪,尴尬的应下,用帕子掩了掩嘴唇,“自是如此。”
袭歌点头应下,继而温声开口,“昨日,是宁欣无理在先,我不过回应两句,她就想动手打我,我闪身避过。她自己站立不稳,跌落河中,而后被我的侍女救了上来,本以为就算等不来宁国公府的道谢也就算了,没想到却等到了夫人的兴师问罪,若这是宁国公府的处事风度,袭歌当真是开了眼界。”
老夫人一直不急不缓地喝着茶,甚是悠闲,听完袭歌的话,这才对叶氏说道:“夫人,或许是宁小姐高烧不退,说了胡话,没说清楚,这才误导了你。”
叶氏明显不相信,不由得有些恼怒,看向了袭歌,“你方才说我偏听偏信,那我又怎能听信你一面之词?”
“夫人若是不信,可以找景王和长歌苑姬公子作证,昨日他们也都在场,看得清楚明白,若是夫人愿意,袭歌不介意陪您走一趟,这等推人落水、害人性命的名声袭歌也背不起。”
袭歌言之凿凿,叶氏心底也泛起了嘀咕,不由得回嘴道:“景王与你有婚约,他的证言岂能尽信?”
话是这样说,但叶氏的声音不由得弱了几分,没了刚才的底气。
“夫人这是在质疑景王的人品吗?听闻近日皇上已经将京畿九卫交给了景王管理,可见皇上也是信任景王殿下的,难道皇上识人之明竟不如夫人吗?”
袭歌一字一句,戳人心扉,话语之中的威慑之意,着实让人心惊。
叶氏一时慌乱不已,“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从未有质疑皇上圣明之意,景王素有温和刚正之名,我自然是信服的。”
袭歌心底冷笑,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皇权终究是让人害怕的。
“来人,备马车。”
袭歌冷声吩咐着,叶氏心底也有几分忐忑,这沐家嫡女回京不久,性情如何她也不知,实在没想到她竟是这等硬角色,言辞犀利,丝毫不留情面。
叶氏一时也不知该做何反应了,这景王府到底去是不去呢?沐袭歌这般底气十足,实在让她摸不着她的心思。
叶氏端着茶杯,心绪早已跑偏,她自己有了几分犹豫。
“大小姐,马车已经备好。”
袭歌轻“嗯”了一声,继而转身朝着叶氏扬了扬手,“夫人,请!”
叶氏的手却紧紧抱着茶杯,讪然一笑,“去打搅景王,恐怕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难道夫人想让这件事这么不清不楚的算了吗?现在夫人想这样了结,袭歌却不愿意了,这般不明不白的背了谋人性命的罪名,让袭歌以后如何自处,这件事情既然是夫人闹出来的,夫人自然要走这一趟,免得到时候袭歌听些捕风捉影的风言风语,平白的坏了心情。”
袭歌的声音比起初更冷硬了三分,听的叶氏心里甚是惊惶,她从未见过闺阁女子有这般冷硬傲然的态度,与那永安倒有几分气性相投。
叶氏强自定了定心神,“既然沐大小姐这般坚持,我就陪你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