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歌拿起松子百合糕,慢悠悠地吃着,又缓缓饮了一口茶,这才轻声说道:“那是他后院起火,可怨不得我,我这次可真的什么都没做。”
谢景澜听着她的辩驳之语,不由得宠溺一笑,又为她擦掉了嘴角的残留糕点,“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圣人诚不欺我。”
袭歌白了他一眼,“你该说的是,后院柴火不能放太多,要不然迟早起火。”
“放心,我的后院一根儿柴火都没有,心心念念只想着把你这朵高岭骄花儿搬回去镇宅。”谢景澜没脸没皮地说着混话,袭歌直接忽视。
要是天天把他的话都听进去,那整天不得气死,所以呢干脆忽略得干干净净,只当耳旁风就是了。
马车缓缓在河边停下,那河岸边已经围了不少的少男少女们,都在放着河灯,谢景澜牵着袭歌的手,缓缓下了马车,男俊女美,恍若璧人,信步而来,一时间晃了众人的眼,当真似极了神仙眷侣踏月而来。
身后的秋风从马车后面的大暗格里取出花灯,递给了袭歌,竟是红色昙花状的花灯,甚是唯美,袭歌轻轻得接了过来,嘴角带着浅浅笑意,月色之下,美人含笑,不知倾了多少人的心。
“可喜欢?”谢景澜笑着问道。
袭歌眉眼一挑,不以为意地说道:“还不错,不算很糟糕。”
谢景澜见她明明心里喜欢,还要故作嫌弃,脸上宠溺一笑。
“你做的?”袭歌眼里闪过一丝希冀。
“不是……”
袭歌脸上有了一丝失望,笑意也浅淡了许多。不过也是,谢景澜怎么可能做这些小玩意儿。
谢景澜大手摸了摸她的秀发,“逗你的,我做的。”
袭歌一愣,有些诧异地看了谢景澜一眼,随即低头看那盏花灯,那昙花呈现绽放状,中心有一小小烛台,可放蜡烛,那花瓣上画了两个小小的人儿,煞是憨态可掬。
她捧着花灯,心内竟不知该以何种心情来面对此时此景。
她特别想告诉前世的自己,她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谢景澜为她袖手天下了。
“我们去放河灯吧。”
谢景澜低沉缱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袭歌侧目借着岸边灯光,看到谢景澜眼眸里的亿万星辰,她手指微拢,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这一幕看在众人眼里,煞是艳羡,男子水色常服,墨枝淡雅,纱衣披拂,风姿洒落,眉目含情,唇边常常噙着一丝笑,半如新月初升,温润如玉。而女子天水之蓝,清雅绝美,容貌倾城,一颦一笑皆可成诗如画,美不胜收,当真是一对璧人啊。
宁欣站在不远处的桥上,眼底闪过森森凉意,表哥是她的,谁都不能抢走。
袭歌缓缓蹲下,将那河灯放入水中,昙花灯顺着水流缓缓游走,她微微垂眸,双手合十,虔诚的许着心愿。
愿此生,天高海阔,平安喜乐,做了人间逍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