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澜负手而立,浅浅轻笑。
宁欣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被愤怒和嫉妒吞噬,本来赏算娇美的小脸此刻也有些扭曲了。
她的手轻轻一拍,不远处便有几人急忙跟了上来,“七小姐,有何吩咐。”
宁欣低声交代着,可眼底却泛起寒芒,那阴毒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两人放完花灯就去岸上逛了。
这一路上人潮拥挤,索性便弃了马车,一众侍从也并未跟上,只有他们两人并步而行,来来往往的人太多,谢景澜小心翼翼地将袭歌护在怀中,生怕她被人碰撞到。
突然,一眼温雅声音从身侧传来,“早知道这样,该让你戴着斗笠面纱来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悦,可袭歌偏偏听出了一股子浓重的醋味儿。
她再一回眸,看见周围人都朝着他们二人盯了过来,那似有似无的打量在她身上的眼神儿,着实让人生厌,她竟然也莫名的赞同谢景澜的话了。
谁知他竟然冷眸一扫,周围人都讪讪地收回了眼神儿,这周身华贵,又加之天人之姿,必定不是普通人,那些人只敢窥视,却不敢有什么造次之举。
袭歌的目光被一株花儿吸引,竟是一小株并蒂莲花,双萼并蒂,世所罕见,她的手刚想触碰,却被那老板拦住了,“姑娘,这并蒂莲乃花中君子,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受教了。”袭歌轻笑。
谢景澜见她竟被那一株并蒂莲吸引,眼底透着浓浓笑意,温润开口,“传闻文帝元嘉十年七月,华林天渊池芙蓉异花同蒂,莲生建康额檐湖一茎两花,乃祥瑞之兆,茎杆一枝,花开两朵,同心、同根、同福、同生。”
“公子真是学识渊博。”那老板连连称赞。
谢景澜从袖中取出一锭金子,递给了老板,“送到景王府吧。”
那老板大喜,“是是是,小的一定送到府上,王爷与未来王妃也必定会如这并蒂莲一般举案齐眉、伉俪情深。”
天子脚下,各个都是人精,见两人风姿不凡,又听到了谢景澜刚才的话,两人的身份自然不难猜出了,自然是如今风头正盛的景王殿下与那将军府大小姐了。
走过之后,袭歌才说,“不过是一株并蒂莲花,你何必花那般大价钱?”
“这还没嫁到王府呢,就已经学会帮为夫勤俭持家了吗?”谢景澜带着低低的笑,不由得打趣起了袭歌。
袭歌干脆不同他说话了,越来越没个正形。
见袭歌不语,谢景澜这才正了正神色,墨眸微转,“只要你喜欢,无所谓银钱,反正我后院也没有其它柴火,以后所有家底儿也是为了供养你这朵娇花儿,不花在你身上难道等它放在哪儿落了灰尘吗?”
谢景澜说的理所当然,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袭歌是一个字都不想听,这厮天天给她洗脑,让她从潜意识里默认这门婚事。
她才没那么傻,他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吧,她该怎么洒脱便怎么洒脱。
谢景澜正喋喋不休地说着,袭歌快步而走,把他甩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