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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集》之《卓木拉日》(第三段)

(三)

我们乘坐汽车赶往帕里那天的天气简直好极了,汽车一路向上行驶了大概五十来公里,我们就到了目的地。

连队大门前的两边排列着两列欢迎的队伍,有军官士兵,也有不少藏族老百姓。他们敲着锣鼓跳着舞,几位体态丰腴的“阿佳拉”让我心里为之怦然一动。她们个儿高高身材丰满,脸儿红红又笑又跳,好性感好有味儿,那个时候我就在幻想与她们来上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情,我还在慎重考虑是不是将来努力“俘获”一个当做媳妇。

我被分在一排一班,据说一班是每个连队的重点,要相对优秀的士兵才会被分到一班,

班长姓龙,他可是个大帅哥,也在新兵连带新兵,所以我也算早就认识他。我的老班长在二班,和我一墙之隔,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很亲近了。

我们班只有一间屋,屋子里是一溜通铺,我们一个挨着一个地睡在一起,班长睡一端的第一个铺位,副班长睡另一端最后一个铺位,中间就是我们七八个兵。这一年,咱们班上加上我有四个新兵,其余三个是头年的老兵。

我们的床铺最下面一层是木板,然后铺着一层松针,接着是两层棉褥,最后是一层洗得发白的床单。我们照样会将被子折成“豆腐块”,一排整齐排列的“豆腐块”方方正正,显得整洁而有序。不只是床上有这些讲究,我们的物品全部搁到通铺下面,洗漱用品如脸盆、漱口缸、帕子、牙膏牙刷等,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这时候还没有开始日常训练,我们连队是“半训单位”,什么是“半训单位”呢!这个可有来历。据说头一年有个总部的将军来视察,就走的是咱们九连一班,那时候的班长就是我们现在这位。

那位将军到了我们班上,看着我们的通铺就很感慨,他说他没有想到,都九十年代了,我们的战士还在睡土炕。

他睡过土炕,这位将军据说是抗战时期的老革命了。因此他触景生情,看着我们艰苦的生活环境,想到了他“激情燃烧的岁月”,他在我们班上当着全班战士就流眼泪。

这个时候我们的班长很聪明,他揭开铺着的床单褥子露出木板,又揭开了木板,然后将军就看到下面空空如也。这时候将军非常伤心,因为他这才知道我们睡的连土炕都不如,土炕下面可以生火,而我们这个,了不起就是一溜悬空的床铺而已。

将军抹着眼泪问咱们班长:“小鬼,冬天冷不冷?”

班长实话实说,他报告说:“首长,冬天盖上两层被子再加一件大衣,仍然冷得他娘的骨头痛。”

他真的是说了他娘的这几个字,他的胆子够大。将军听了百感交集眼泪再也包不住,他又大哭起来,那天咱们高高大大的团长被他骂得像孙子一样。

将军在这里说了一句话,他说:“我对不起你们,我不知道你们这么艰苦,请你们原谅,我有罪!你们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把守国门,在这个地方,你们即便是天天睡觉都是一种奉献,都是莫大的功劳……。”

随后我们连队一年只训练半年,余下天寒地冻的半年,我们无法干其他事情,所以冷得慌的时候咱们就只好蜷缩在床上。

从这天起上头关心我们就多了起来,比如我们的伙食要再好一点儿了,我们闲暇之时可以看录像,这个东西是直接由上头配置的,所以没事儿的时候咱们就围在一起看录像。但是那些片子看多了就烦了,因为其内容多是革命战争年代的往事,之余只有一部《离太阳最近的人》让我多少还有些喜爱。

我在连队呆了过了十天才有机会到外面镇上的街道去看一看,领着我去的是咱们班的老兵。我们到了一户藏族老百姓家里,我们喝青稞酒吃酥油茶和糌粑。这家有个叫达珍的女孩子在成都上学,我隐隐约约感觉咱们这个老兵是不是喜欢上了达珍,因为他总是在问达珍的情况。

在她家的时候,那位阿妈对他非常热情,她翻出来她家的相册给我看。那里面有许许多多我不认识的老兵,他们大多已经退伍了。但是,我们这位老兵和达珍合影的照片最多,我通过照片认得了这个女孩。她身材很高、头发很好,总是露出灿烂的笑容,有一口整齐白皙的牙齿。她依靠在老兵肩头一侧,要么右侧要么左侧,她的目光中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内容,有点风情万种含情脉脉的意味。

但是咱们老兵不能和她谈恋爱,因为部队有规定,这个规定很严厉,如果有战士胆敢和当地女孩谈恋爱,他就只好提前退役。

我能理解这个规定,因为我们很清楚,要是咱们老兵和达珍成了,那么可能有千千万万个达珍步其后尘,如此一来,当地的小伙儿可能不得不打光棍。

老兵对此很无奈,他唉声叹气睡不着觉,他情绪低落害起了相思病。他与达珍的爱情是真挚而纯洁的,他们彼此心意相通,但是碍于铁的纪律,他不得不放弃这一段感情。这个时候,我感受到了现实的残酷,真的,我的内心其实很希望他们走到一起,因为我在相片中读懂了两个人内心的情愫。

街上有许多妙龄“阿佳拉”,我现在还记得有卓玛兄妹俩,她们被称作咱们的女神,我们叫她俩为“大卓玛”和“小卓玛”。另外还有七八个,她们隔上一段时间,可以到我们连队,帮我们打扫卫生,也给我们跳舞唱歌,她们天生就会跳舞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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