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泽血!沃旷野!”
零伊的脑海中想起了曾经对自己忠诚的下属刀兵相向的过去。
“他们曾是我们的兄弟!现在!不是了!!”
他一脚踩碎了自己下属尸体的头颅,无头尸体下意识的抽搐了一下,让他们不会因为死亡而以行尸走肉的方式再度爬起。
“来吧!兄弟!接受你们的死亡!!”
追随自己的下属朝着自己的亲兄弟发起了攻击,每一击都是绝对的致死攻击,完全不考虑任何防御与自我保护。
“为了卡兹戴尔!”
“为了血契!”
忠诚的血契战士们坚毅的面容被血污与泥土覆盖,但这掩盖不了他们眼中的坚定。
他们浴血奋战,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和自己的同袍硬碰硬。
哪怕最终结果是死亡也一样,只要尽可能的消耗血契的力量就足够了。
这样就就可以减弱血契叛乱造成的影响。
到处都是硝烟,到处都是尸体,忠诚派、叛乱派的尸体躺在了一起,让人分辨不出到底谁是叛徒与忠诚者。
血契并没有亵渎死者的尸体,因为这些人信念值得被尊重。
战死者被草草掩埋,连一块碑都不曾有过。
这是现在的零伊除了皇女死去的那个画面之外最不想看见的场景之一了。
零伊甩了甩脑袋将脑子里的负面情绪强行压下去,在街道上飞速的前行着,顺手救下了几个平民,砍死了十几个暴乱分子和落单的邪教徒。
鲜血点缀着街道的墙壁与地面,蛛网般的裂痕布满整个街道,破碎的尸体随意的倒在地上。
浓烟滚滚自建筑物内部飘出,火焰无情的舔舐着一切。
哀嚎声、厮杀声、爆炸声不绝于耳,千篇一律的让人烦躁。
虽然场面远远不及零伊发起叛乱的那次,但是几乎所有人都有些歇斯底里的疯狂了。
哪怕是老弱病残之流都在仪式成功的影响下朝着身边的其他人攻击,更别提那些战斗中的人们了。
零伊很早的时候就接受了自己的本质。
自己就是一个渴望战争与鲜血的恶魔,魔族的对于战争的渴望流淌在血管之中,这具躯体并不是一个穿越者的灵魂所能驾驭的。
所以他的身体对这些熟视无睹,却又因为灵魂深处的记忆而发自内心厌恶着这一切。
零伊除了将剑芒对准那些暴乱者之外别无办法。
飞奔在复杂的街道上,维多利亚风格的建筑在不适应者眼中简直千篇一律,若不是零伊脑海中有大致的地图,早就已经迷失在复杂的旧城区内了。
“踏踏踏”
零伊光顾着在脑子里想事情,却并没有注意到街道拐角处突然窜出来的蓝色声影。
“赤霄!拔刀!”
伴随着一声怒吼与剑鸣,令人惊惧的红芒朝着零伊冲了过来。
红芒中庞大的源石技艺波动与狂暴的力量让零伊吃了一惊。
这一击直冲着零伊的上半身切割过来,要是成功了,即为有可能像是DIO一样被大乔劈开。
零伊根本就没能反应过来,根本就无法形成有力的防御,面对这直取性命的红芒拔刀只能尽可能闪开。
匆忙之下,只能将剑抬起用来尽可能降低受伤的程度。
“噗呲!”
血液飞溅,刀芒切开血肉的声音极为清晰的传入了零伊耳中。
零伊右眼一凉,失去了一切视力。
这一刀划破了零伊的眼球,源石能量肆意破坏着眼部神经,断绝了再次被修复的可能性。
零伊捂着眼睛疯狂后退,拉开与来袭者的距离。
但是敌人很显然不会给这个机会,赤红着双眼,手中的双剑疯狂的挥砍着,不顾一切的想要置零伊于死地。
“草草草草草!”
零伊猝不及防下只能用一只手勉强招架住敌人的疯狗剑法。
这种不要命的毫无章法可言的,可以直接说就是在随便挥舞手中武器的动作让零伊短时间内根本就没法招架。
而一旦招架不住,迎接零伊的就是重伤或者死亡。
零伊也认出了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是那个有一面之缘的手下败将,应该是她,至于叫什么,零伊已经完全忘记了。
唯一的印象就是蓝色头发,让他想起来另一个性格恶劣,脸上挂着笑容的蓝毛。
虽然两者除了这一点之外,其余的都不相同就是了。
零伊只会记得眼前的事情,而过去的事情就让其过去了,也不会再回忆那些繁杂的东西。
他从来不会去刻意记住生命中的过客。
鲜血顺着手肘滴落在地上,右眼火辣辣的疼痛,比之当初被芥子气导致的眼结膜炎还要痛苦。
这伤口没办法完全修复,应该说没办法恢复成原状,那把被称之为赤霄的武器明显不是什么垃圾玩意,而这次全力爆发,更是将源石能量导入了眼中。
即使是恢复了,也会留下永久性的伤疤。
在回收了一部分永生之血后,本应消失的自愈能力再一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