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

还是W选择了退步。

在零伊的武力胁迫下，选择了退步。

W愿意和莫斯提马打，但绝对没有想和零伊战斗的意思。

因为零伊在战斗中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她还是知道的，他不会让任何一个能够威胁到自己的人活下去，除非那人不是敌人。

过去的他几乎没有弱点可言，堪称完美的生物兵器。

能够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出拳，拳力能够打飞人的脑袋，握力能够直接将人的头骨捏碎，他的剑更是能在一个眨眼间的空隙将一个人枭首，他的战斧甚至能劈开陆行舰的撞角，意志力不坚定的人面对他，甚至有可能连战斗都不需要就会直接崩溃而死。

虽然那是以前的他。

但现在的他更不容小觑。

因为现在的他患有源石病，还是个了无牵挂的狠人。

要是他真的突然想不开，直接掀棋盘把人脑浆子打出来，那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

只能限制住他。

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并不介意和零伊一起死，但她绝对不会死在特雷西斯之前。

“最后还是你赢了。”

W深深的看了一眼嘴角挂着微笑，但眼中却毫无笑意的莫斯提马。

她知道自己略输一局。

零伊拿剑指着自己却不拿铳械对着莫斯提马，这就说明了很多事情。

她和她之间在零伊心中并不是平等的。

或许是之前的坑杀太过于掉好感了，零伊选择了对她发难，也可能是因为今天这事是她的主要责任的关系。

不平等的待遇只会让人接受不能。

更别提W这样的疯女人了。

W谨慎的后退着，手不知不觉间悄然摸向了腰间的起爆器。

“你知道吗？其实你……和他对我都不重要。”

她露出一个可怖的笑容。

“但没有你，对我很重要，这次我记下了。”

W指了指一旁的空地，示意双手抱胸托腮微笑的莫斯提马看过去。

在莫斯提马看过去的瞬间，她迅速掏出起爆器按钮。

“砰！！”

大量的烟雾弹被提前安装好的发射装置弹射出去，遮挡住了W的身形。

“那么再见了～CIAO～”

她的身形逐渐隐没在烟雾之中。

“哦？”

堕天使小姐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逃离的方向。

“要抓住她吗？”

她侧过头对着提着剑的零伊问道。

“不必了，没必要。”

零伊摇头，看了看莫斯提马那副微笑脸，心里也拿不准，于是又安慰道：“她刚刚的话其实也没有必要往心里去。”

“哼…………”

莫斯提马轻笑一声，眯了眯眼，似乎是很高兴的样子，尾巴懒洋洋的甩动几了下，转身就走。

“走吧。”

零伊犹豫了半秒，随后跟上去问道。

“去哪？”

“去罗德岛，人事部的人到现在还没有给我办理入职手续和人事归档。”

莫斯提马毫不在乎的说道。

“我就知道。”

他捂着脸，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

莫斯提马笑了笑，看着零伊那副吃瘪的样子，有些愉悦。

“我开始怀疑你和她的真实关系了。”她开始挑逗道。

“我和她没什么关系，真的真的没有关系。”零伊急忙辩驳。

“哦？”莫斯提马意味深长的看着零伊，音调拉的有点长。“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口说无凭啊。”

零伊憋了半天，最后还是说了句羞耻的话：“…………我还是处男。”

在他这个年纪，都是快要当爷爷的年纪了。

在混乱的泰拉上，天灾、源石病等诸多事物，让死亡率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还有几乎定时爆发的战争，让无数人死去。

在这种混乱的社会环境下，实际上泰拉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

男少女多

早婚早育的概率极高。

在他这个年纪，如果他的那些小伙伴还活着的话，估计孩子都能上战场抗弹药箱了。

没多少男人愿意说自己是个处，还是当着一个漂亮女孩子这样说。

零伊甚至连挊都没挊过。

童贞留到现在，都快成为魔法使了。

这个答案是莫斯提马认为在情理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的答案。

“我以为你真的和她睡过。”

莫斯提马其实并不是很惊讶，因为这家伙总是给人一种“啊，这家伙果然如此”的感觉。

“你想多了。”零伊翻了个白眼。“那家伙说实在的，我确实以前心动过，但最后还是无疾而终。”

“为什么无疾而终？”

“…………”

零伊沉默了。

莫斯提马都不觉得他会给出回答的时候，他开口了。

“给不起未来而已。”

他的笑容有些苦涩。

谁不想要甜甜的恋爱？谁不想要一个漂亮的女朋友？

但他不敢去，就算是出手可得的东西，他也不敢去触碰。

他害怕失去，更害怕辜负。

那时候的他连自保都做不到，更别说去想那些东西了。

“我剩下的生命其实已经不多了，我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还能撑多久…………”他苦笑着，却又是一片坦然。

或许曾经因为这件事情自闭过，或许崩溃过，但还是得活着。

虽然总说活着才是一切，活着才是根本。

不论遭遇了什么，都要顽强的活下去，咬牙切齿的活下去。

“你连死亡都能战胜，为什么区区源石病你就做不到了？”

莫斯提马打断了零伊的话。

其实跟现在的零伊接触久了的人，差不多都会发现他有一种自我毁灭的欲望。

那种不在乎自己生命的态度，明白生命，却不在乎生命。

不过任谁和零伊有同样经历的人，都会差不多有这种情况。

前世本以为死去了就死去了，没想到重活一世，满心欢喜的认为是上天恩赐，却不想居然又是一轮折磨。

如今零伊不再奢求理想的实现，甚至于辅佐阿米娅也只是一种心理安慰。

整个人介于想死又不敢的线上反复横跳。

但莫斯提马已经不想失去身边任何一个人，菲尼克斯也好，能天使也罢，甚至于零伊，她也不想失去。

零伊是一种在乎的东西基本上被他亲手毁灭的差不多了的那种状态，整个人其实都是浑浑噩噩的。

倘若某天，他彻底与罗德岛决裂，再亲手杀死爱国者，毁灭游击队，甚至于和她拔刀相向，那个时候才是他真正自我毁灭的时候。

莫斯提马呢？

早已不被认可的堕天使，甚至于在失去那个人之后的某段时间里，她比零伊更加的浑浑噩噩。

只是零伊失去的更多而已。

他连死亡都能战胜，再一次从坟墓里爬出来，特殊的体质能战胜死亡，却会被源石病打倒？

或许就连零伊本人都没认识到自己的本质，但莫斯提马却认识到了。

他的敌人并不是源石病。

而是自己。

迈过心中的那道坎，走出自己的心理阴影，彻底让他断绝死了就一了百了的心思。

自从零伊莫名其妙从坟墓里爬出来，莫斯提马就展开了一次调查和推测。

她的信使生涯让她能得到许多秘闻。

最终，她得到了一个结论。

一个她几乎不可能相信的结论。

但她的话却让零伊觉得有些嘲讽。

战胜死亡？

他只不过苟延残喘的赢了一会儿而已，根本算不得战胜。

但本着安慰的想法，他还是顺着莫斯提马的话敷衍道。

“谁都有终将到来死亡，我们能做的只是让自己觉得自己死的更加有意义而已。”

他露出一个洒脱的笑容。

“是啊，说的很对。”

莫斯提马闻言一愣，仔细想想，却又觉得零伊说的很有道理。

“但我还是想要让你多活一会。”

“这是你的想法？”

“这是我的想法。”

“为什么？”零伊问道

“需要为什么？”莫斯提马反问道。

“好吧。”

零伊耸耸肩，双手一摊，却没有回应莫斯提马。

他和莫斯提马边走边聊。

从生死的哲学聊到人性，再从人性聊到国际局势，最后在信仰与宗教上产生了些许的分歧。

行走在龙门贫民窟市井当中，实际上体验还算是不错的。

因为这边没有整合运动。

而且零伊总是能感受到那种源自文化上的那股若有若无的熟悉感。

夕阳的余晖洒在零伊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芒，将自己当做底层阶级的他，在真正的底层阶级眼中恍若神明，如果他真的想，说不定还可以拉出一只教派出来。

其实在某些人眼中，自己和神确实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