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皓月当空,群星璀璨,美不胜收的天海让人流连忘返,一阵秋风刮过,掀起了新娘的盖头。
周春兰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坐了好几个时辰,中途只有小妹来看过她一眼,还给她塞了一个馒头,然后就跑开了,连媒婆吃酒后,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屋外一片寂静。
她直接掀开盖头,抓起一把瓜子,边磕边环顾四周,露出震惊的眼神,自言自语道:“我去,比原主家还穷呀?这屋顶还是敞篷形的,真是一穷二白……”
房间也只有一间堂屋和一间里屋,都是土坯房,破烂不堪,老鼠进去了,都要含泪离开。
有脚步声……
周春兰赶紧一屁股坐在床上,差点把床给坐塌了,讯速盖上红盖头。
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割的人心里难受极了。
渐渐的,透过红色盖头,一双穿着黑色布鞋的脚,印入她眼皮子底下。
是他,是哑巴大叔,是那个猎户,是那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男人……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双手不停的揉挫。
哎呀妈呀,怎么还把自己给搞激动了呢?
紧接着,一杆绑着红布条的称干缓缓掀起了她的红盖头,一只大手还未抓住,就被一阵夜风,刮在了她的脚底下。
这下尴尬了。
面前的男子快速蹲下去捡,起身时两人四目相对。
这就是那个哑巴大叔?
周春兰愣住了……
一袭粗布红衣,胸前还绑着一朵大红花,甚是滑稽,不过这张面孔,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难堪,除了看上去扎人生疼的胡子,五官倒是端正,一双银色的眸子,特别有神韵。
“周春兰,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胖子。”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将她拉回了现实。
还未等她收回目光,男子早已拾起红盖头,将一碗鸡汤和一碗白米饭放在她面前,做了个吃饭的动作。
还真是个哑巴?
周春兰眨眨巴,突然有一事不明,抬眸问道:“我这么胖,名声又不好,你为何要娶我?”
“还有……你姓谁名谁?”
男子直接扯掉胸前的大红花,就坐在旁边那把破旧的椅子上,目视窗外后,便沉默不语。
不仅是个哑巴,还是个木头,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从身后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宣纸,递到他面前,说道:“拿……这些是条件,我本不喜这桩婚,谁愿意跟一个陌生人过一辈子,不过是为了离开周家那个贪得无厌的家,往后,我们只有夫妻之名,不可以有夫妻之实,同意的话,就盖了血印后,交给我保管。”
男子抬头看了她一眼,果断咬破手指,盖了个血印。
周春兰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赶紧夺过,一个大红血印醒目的印在宣纸上。
她笑嘻嘻的塞进了袖口,将目光移向那碗鸡汤和白米饭上面。
按道理讲,该要减肥,可一天未进食,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随后蹲在旁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模样特别满足,这种生活比周家可要好十倍。
应了爹那句话,不愁吃喝。
吃饱喝足,关键的问题来了,就这么一张破床,如何安睡呢?
见周春兰有些局促,不远处男子直接靠在椅子上,闭上了双眼,不一会儿便发出了小憩声。
一直以为是个油腻大叔,没想到长的还不耐,屋子虽简漏,但收拾的干干净净。
夜色黑尽,周春兰在无尽的幻想中,沉沉睡去……
次日。
晨曦徐徐拉开,和询的阳光从山谷里慢慢爬上来。
只听见村尾的土坯房内,传来咔嚓一声巨响,紧接着就听见周春兰的惨不忍睹的叫声:“哎呦,摔死我了,好好的床怎么就塌了呢?那个谁……谁……你能不能扶我一把?”
一只手揉着屁股,一只手伸向不远处,那置身事外的男子。
男子没有理会,甚至于都没有上前拉她,拿起旁边的砍刀,就冲出了房间。
等周春兰追出去时,早以不见他的踪影,不由抱怨道:“这人是属泥鳅的吧,溜的还挺快。”
忍不住不打了个哈欠,这时候两个扛锄头的妇女,从她门前经过。
不由打趣的喊道:“哟……,这不是昨个的新娘子嘛?这一大早的把新郎都吓跑了,是不是人家没有满足你呀?”
说话的正是村里的长舌妇,最喜欢背后嚼舌根,外号“张半仙”。
旁边的是牛二娃子的媳妇小倩,时常跟她混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
小倩也挤眉弄眼的附和道:“春兰呀,瞧你胖的,悠着点,那东西不得一直用嘛,一次用坏了,岂不是可惜,是吧?”
“就是,哈哈……还是我们小倩会说话。”两人唱着双簧,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嘲讽。
好家伙。
这两人是小黄人的亲戚吧,她并没有生气,而是笑嘻嘻的说道:“我说小倩大婶呀,你家住海边吧,管的那么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