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兰看了一眼那嘎吱作响的木门,嫌弃的说道:“这破烂不堪的门,锁不锁又有什么关系?小偷进去估计都得流泪。”
说着提着东西,就先行一步。
她也看明白了,不就是嫌弃她胖嘛,走起路来的姿势,如唐老鸭一般。
景墨紧随其后,快两步追了上去,提过她手上的东。
周春兰胖是属于虚胖,都是原主吃些零嘴是吃多了,跟本就抢不过一个猎户。
在他接过去的那一刹那,她的手不经意接触他的手掌,好粗糙呀,满是硬茧。
周春兰边走边问道:“相公,你打了几年的猎?”
一声相公,让景墨怔了一下,随后露出五个手指头,随便比划一下。
“那你是哪里人氏?又为何在杏花村落脚?难道你是京城的逃犯,又或者是被仇家追杀,来这隐姓埋名的?不过景墨这名取的有文化,你该不会是……”
她喋喋不休的样子,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目视前方,随后,伸出一只手将身边的肥女人,用力住自己身边一拽。
周春兰一怔,人家行为虽粗鲁,但……她脸有些红道:“别这样,人家会不好意思的,要是被村民看见……呃,不对……”
就是让村里人看见,气死张半仙那些人。
景墨又投来一个嫌弃的表情,丝亳不怜惜她,直接将她甩开了。
周春兰恍然大悟,原来是怕她撞在杆子上了,以为是想演感情戏呢?是自己多想了。
她赶紧跟了上去,后面不管她问什么?景墨都不回应。
从村尾到周家还是有段距离,要路过那颗大榕树下。
村里人知道周春兰今日回门,一大早就蹲守在榕树下,尤其是张半仙和小倩,那可是等着看她的笑话呢?
周春兰身影刚在路边冒头,小倩就阴阳怪气的大声说道:“哟……周春兰这是回门了,大家快看呀。”
一时间,榕树下的男女老少都站起身,朝周春兰夫妻俩看去,可张半仙却看见了景墨手里提着的回门礼,不由红了眼。
周春兰扭着肥胖的身体,大摇大摆的迎了上去,横眉竖眼的说道:“我说小倩婶呀,你就像那个恶心的苍蝇,怎么哪都有你?”
“哟,这才嫁出去几天呀,就变的这般伶牙俐齿,是不是有人撑腰了?”张半仙讽刺的说道,那目光一直停留在景墨身上。
她以前只知道,村尾有个哑巴猎户,是个外来人,成日在山里,也没见过几次面,更记不住他的长目。
现在一看,是自己目光短浅,没想到长的还有几分男人味,要不是个哑巴,这周春兰属实高攀了。
在外人面前,当然要装作恩爱,周春兰瞬间笑脸如花,伸手挽着景墨强有力的胳膊,一副娇羞的模样说道:“张婶呀,你说对了,现在我的确有人撑腰了,相公他不仅不嫌弃我,还对我特别好,好吃好喝的……这不,回门又给我爹娘准备了好些礼物,你们是……羡慕吗?”
说完将那圆圆的脑袋,靠在了景墨的肩膀上。
远远一看,的确算不上般配,有种大叔带着自已女儿的感觉,而那女儿却侍宠而娇的样子。
张半仙气的差点吐血,本想着哑巴猎户会嫌弃她胖的恶心,又好吃懒做,肯定将日子过的鸡飞狗跳的,从而将她赶出家门,自己也能乐上一乐,以报往日之仇。
她眉毛都气的竖了起来,指着周春兰,对着景墨说道“小哑巴呀,婶可告诉你,周春兰以前在娘家时,竟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名声坏的很,也就你愿意接手这个烫手山芋,要是换作旁人,岂不是三天一大打,两天一小打,大伙说是吧?”
“可不是嘛,我家上次丢的那俩鸡蛋,估计也是她偷的。”小倩附和的说道,那嘴都屁成油壶了。
二丫她娘倚在榕树上,边吐瓜子壳边说道:“这么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上次村长家丢了一只鸡,你们说是不是她干的?”
十几日前,村长家丢了只老母鸡,被人拿到后山里去烤了吃了,找到时,只剩一地鸡毛,徐婶可是骂了三天三夜,那可是给她家那书呆子补身体的。
能偷到村长家,除了周春兰,谁会那么大胆?
二丫她娘这么一说,其他人就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对周春兰更是指指点点的。
张半仙见周春兰脸色阴沉,露出了得意的笑意,扭着腰说道:“周春兰,快说……村长家的鸡是不是你偷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一张张尖嘴猴腮的面孔,在她面前逐渐放大,连密集恐惧症都给整出来了,挽着景墨的胖手不由紧了紧。
景墨有所察觉,快速挡在她面前,冷冷的目光扫视着村民们,双手捏的成拳头。
就算是这样,也没挡住周春兰那五大三粗的身体,村民们也不敢靠前,都知道猎户不好惹。
况且景墨来厉不明,连张半仙那种张牙舞爪的人,都不敢直接在景墨面前放肆。
见景墨处于上风,周春兰突然笑了:“好了,告诉你们,村长家的鸡不是我偷的,都散开,别挡着我回门。”
她小心翼翼的走在景墨的另一侧,还是害怕村民们像疯狗一样扑过来,将她大卸八块,必竞自已虚胖,可不是她们那群娘们儿的对手。
“这个周春兰怎么变的比以前还凶了?呸……”二丫她娘将嘴里的瓜子壳狠狠的吐在地上。
她是最见不周光勤过的好,当然也见不得周春兰过的好,巴不得她天天过的鸡飞狗跳,要不是因为顾氏的出现,周家三儿媳妇儿就是她了。
后来顾氏生了两丫头,她嫁到周家表伯屋里生了两儿一女,随时手抓一把瓜子,出门都是抬头挺胸的,在顾氏面前更是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