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再次见到丁意时,是在电视里,她英姿飒爽的样子很美,与当初校园的她比起来多了几分成熟,但我还是喜欢以前的她。或者说,是我总活在过去。
以前的我们,还是甜蜜的情侣。现在的我们,在两个对立面上,中间像隔了一道门,这道门不可逾越,是神圣的法律。
当年与边联企业有关的罪犯,随着科技的进步,危害严重的都已被捕,在逃的,只有余铭。
并不是我,现在的我,是余姚。
余姚在那天就已经死去了,与当初的那个赌博了一样,没有什么人际关系,长得还颇与我相仿,在我晕倒后,边明又花重金为我整容。
也就是说那天死去的,是余铭。我不理解边明这样做的意图,是为了报复我?还是因为他笃定我不敢自首,不得而知。
去年,母亲去世了,是丁意给我发的消息。她发在了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邮箱里,而我,却迟迟不敢回复。
最后只发过去了一句话:谢谢您照顾我的母亲。
葬礼上我出席了,那天我买了最快的飞机票,当天就到了老家。然而还是没见到母亲最后一面,那些陪着哭丧的,大多都是伪装的便衣警察。
即使这样,我也很感激丁意,如果没有她,连母亲的死讯我都不会知道。
我在山上的一颗树后哭着,直到夜深了,人都走完了才去为母亲磕了三个头。
“余铭,好好活着,让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罪人。”
应该是我吧,只有罪人,才会像我这样麻木不仁地活着。
我会为迷路的小女孩寻找母亲,会在公交车上为老人让座,会可怜流浪的猫猫狗狗,也会帮助那些我能帮助的人。
为什么生活偏偏要我麻木的地活着……
这间药店,已经很破旧了,换了很多个主人,这次的主人又想把它卖掉,却又被我买了下来,因为这里,早已成为我的第二个家了。
药店的主人是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很稚嫩的男孩,听说他们的父亲离他们而去,生活很是困难。
那个未经世事的小男孩稚嫩的模样让我很是蠢蠢欲动,他们很缺钱,而我偏偏不缺钱。
我接近他们,给他们物质帮助,逐渐建立小男孩对我的信任。在一个夜晚,买来了一些薄纱,穿在男孩的身上。
让他的心理和生理,都感受下早熟的快感。
那天晚上过了火,没把握好分寸,直到血液染红下面的床单我才发现端倪。
我给了他们钱,然后从容退场。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一个披着医生头衔,身躯腐烂的蚁蝇,思想肮脏的禽兽。
但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只是感觉麻木了,血液不再能让我畏惧,尖叫不再能让我共情。
药店平时不来人,因为我不善打扫,没人愿意进一个不干净的药店。
今天来了一个女人,她抱着一个受伤的小女孩焦急地跑了进来,急忙问我要消炎药。
我听她的声音,似乎有几分耳熟,但一时回忆不起,听出她很急,就先起身配药。
待我回头一看,却发现是我朝思暮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