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小酒馆。
内里显得古朴,一阵酒香扑鼻。
时间还早,这会连个客人也没有。
秦泽往柜台看了眼,见到了浓眉大眼的贺永强。
这老小子现在还年轻。
他是贺老头从弟弟那过继来的儿子。
眼下贺永强还在酒馆收拾。
兴许,贺老头还没有被气死。
至于徐慧真有没有嫁进贺家,秦泽就看不出来了。
按说时间是差不多的。
徐慧真后来怀孕要生孩子当天,兜里只有一毛五,去医院要两毛。
其他拉车的都不愿意,结果让心善的蔡全无拉到医院去了。
这新的人民币和票证配给的事情,起码就是一年半以后了。
算上怀胎十月,时间是大差不差。
毕竟,前儿贺老头还骗着贺永强,让徐慧真的表妹来假相亲。
一来二去,贺家的这点破事也折腾了不少时间。
秦泽心思活泛,一下就想了不少事。
倒是贺永强见了客人来,忙招呼道:“二位里边请?坐,坐。”
“这么早过来喝酒啊!”
秦泽摆手笑了笑,“酒就不喝了,下回再说。”
“来碟花生米,顺道问贺掌柜的一点事儿。”
贺永强从柜子里取出一小碟子:“好嘞!花生米一碟!”
秦泽接过小碟子,也没到旁边坐下,把花生米放在柜台上,给蔡全真让了半个身子。
贺永强道:“二位怎么称呼?我看着挺眼生。”
秦泽道:“我叫秦泽,报社记者。”
“他叫蔡全真,是我女儿的舅子。”
“找掌柜要问的,就是给他寻亲的。”
贺永强恍悟过来,笑道:“好说!”
“我要是认识,一定给二位说道明白了。”
蔡全真忙问道:“我堂哥,今年二十四五,叫蔡全无!”
“长什么样……我就说不准了,十几年没见过了。”
贺永强略想了想,摇头道:“没听过……”
秦泽便问:“强子呢?听过吗?”
“他堂哥跟强子一块拉车,还给粮店干扛大个的活。”
贺永强一听,轻拍着桌板:“哟!那不窝脖儿吗!”
“对对对!我想起来,他确实姓蔡!”
“给路口那粮店扛面粉粮食的,一袋挣个百来块钱。”
“人好找!隔三差五来我们小酒馆。”
蔡全真听得激动,“哥!真找着了!”
“掌柜的,路口是哪个路口?”
贺永强指了指,“出了门右拐,临街往左一看就能见到招牌。”
“不过倒是不巧就是了。”
“昨儿我给家里拉酒的,听说他们粮店都往城外拉粮去了。”
“不知道今天人在不在。”
秦泽点点头,“行!那多谢贺掌柜了。”
“嗨!小事儿!”贺永强咧着嘴笑说,一边拿抹布擦着桌子。
秦泽:“我俩吃完这碟先去看看,改天再来喝酒。”
秦泽跟蔡全真一边磕花生米,一边跟贺永强聊上两句。
倒是看不出这会贺永强的倔脾气。
起码,这招呼客人还算到位。
不过,想来是家里还没出事。
那股子驴脾气还没有憋出来。
但这口花生米还没吃完,柜后的帘子却掀开了,显出个长相圆润的女人。
秦泽一看,可不就是徐慧真么。
“这么早来客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