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全真人一下就跳下了车。
他上下打量着蔡全无,眼眶顿时就红了。
穷酸!太穷酸了!
虽说多年没见,但蔡全真还是能认出一些骨相的。
“哥!”
蔡全无听得人都傻眼了。
他确实有弟弟。
但当年早就让鬼子打死了。
全家老小,算上仆人丫鬟几十口,无一幸免。
那是真的全无啊!
蔡全无有些迟疑。
他人不爱说话,因为这些年颠沛流离,内心是自卑着的。
只不过,这脑子可机灵得很。
怕遇上什么碰瓷的新花样。
蔡全无忙瓮声说:“这位爷,我就是个扛大个的窝脖儿。”
“您认错了吧。”
蔡全真听了这话,心头一梗。
小伙再也没忍住。
到底是真性情的人,哭天抢地的,搂着蔡全无的肩膀,不停的晃着。
“哥啊!我是蔡全真呀。咱俩,那可都是一个爷爷啊!”
蔡全无让他这么一抱,人顿时都傻眼了。
他仔仔细细的盯着蔡全真,“全真?”
“真是你?”
“你不是在沪江吗?”
蔡全真说:“找啊!过来找咱老蔡家的人啊!”
这话一说,蔡全无是彻底信了。
曾前家里条件还好,他小时候就常见到这个堂弟,他也曾去过沪江。
一想到这世上还能遇到亲人,蔡全无眼睛也红了。
“爷呢?还你姐呢?”
见蔡全真说不出来,秦泽也推着车到了一旁。
俩爷们在大街上搂抱着大哭,那也不太像话。
秦泽拍着蔡全无的肩膀,叹道:“都走了。”
“他姐留了个闺女叫秦雯,我现在是孩子她爸。”
“这话说来太长了……”
秦泽推了一把蔡全真,“行了行了。”
“全真,你跟着你哥,先把他的活办整齐了。”
“一会先带他去你爷留下的院子。”
“等晚上下班了,我带上我家人,咱们外头吃一顿。”
蔡全真抹着眼睛,吸了吸鼻子,“哥!那你探粮店的事呢?”
秦泽笑道:“小事,你还没正经上班呢,先安顿再说。”
“老蔡。”
蔡全无忙道:“诶,爷您说。”
秦泽摆着手,笑道:“太客气了。孩子的关系,咱也算自家人。”
“岁数差不多,叫名字行了。”
“你现在住哪?车是跟强子借的吧?”
蔡全无瓮声说:“打前门出去的平房,我攒了好些年,建国前买了个胡同房自己住。”
“车是强子的,我跟他各拉半天。”
秦泽点点头:“挺好,本事人。”
“全真看看你哥,多跟他学学。”
“车凑合用,宁是吃苦耐劳扛出一套胡同房来。”
“这才叫踏实要娶媳妇的。”
蔡全无就是个老实人,听得老脸一辣。
他自然是存了这么个心思的,但也没给人说过。
蔡全真摸头直笑:“是是,我跟你们都得学着点。”
秦泽又道:“全无,车晚上是你用吗?”
“跟强子多借半天,就说找到了弟弟认了亲,要钱的话,跟我说一声。”
“晚上下班,你跟全真骑上这三轮,到南锣鼓巷的红星大院等我。”
蔡全无憨笑起来,“行!车好借,钱是肯定不能收的。”
秦泽见状也是一笑,想来就算强子要钱,以老蔡的为人,估计也是自掏腰包。
“行,那咱们回见。你们哥俩回去先好好聊。”
说罢,秦泽骑了车先去找纪晓峰会合。
蔡全真哥俩便是往南锣鼓巷回去。
……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