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我自己,既然在国内吃了这么大的亏,再在国内做生意的劲头已经丢了个干净,我何不到国外去闯一闯?没准儿,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
我当然不是为了逃债,我是为了还债。我欠别人的钱,一个子儿也不会少,都会还给别人的。人家也是辛辛苦苦,起早贪黑折腾出来的辛苦血汗钱啊!
我那会儿还有个在北京的女朋友。我和她曾经爱得,嗯,如胶似漆。
她有文化,比我档次高。她当时爱上我,她说是因为我身上的一股义气劲儿。现在我回想起来,也许有那么点儿她说的意思,也许还有一点,就是我那时候还有点钱,花起来不在乎。
我决定出国去闯荡,下一步就是寻找出国的路子了。
咱们北京,就有这么个好处,离各国使馆近,方便打听各种门路。
我找到一位我的小学同学,他在一个大学里做行政工作。我让他给我弄了些乱七八糟的的什么证明信,假门假式地盖了不少公章,又去弄了些什么公证信。
说来好笑,我开的各种证明信,都证明我是地地道道的大学毕业生,在一个大学里当讲师。好在我那个小学同学就在那个大学里的行政中心工作。假如真有使馆调查情况一类的信件到那边,他都能够挡得住。
这人哪,什么事儿讲究个运道——就好像赌场的运气,不好意思,我这又连到赌博上了——好些人,什么条件都好,按说比我容易获得使馆签吧?可不少人怎么都签不上。而我,整个儿一个假冒伪劣商品,结果一到使馆就签上了。啪,一个大印章盖下来,解决战斗。
当然我这是想像的,我没亲眼见着签证官给我盖章。
那天上午一去,谈不了几分钟,就说让我下午去取签证。
出来的时候,生把门口等在那里的不少真正的大学生弄了个五迷三道:“这小子一个练摊儿的,丫怎么就签上了?”
大哥您也是那会儿来的?那会儿签证率可是极低的,您知道那会儿情况,我就不罗嗦了。
就这样,我就稀里糊涂地来了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