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老木，你坐着，咱们以后合作时间还长，你是领导，不要随便动。生意开了张，咱吃大餐，你再会账。”

听老鲁说得很轻巧随意，就好像这赌场的钱，就是他放在这儿的，随时可以取走。

老鲁去要啤酒，我问小肖，“老鲁最近赢了钱？”

小肖脸色好了些。他看看穿着性感的女招待的屁股，说：“看老鲁的样子，应该是赢了些钱。我记得，他要是输了钱，模样比我还痛苦。”说着，小肖笑了笑，还是有点儿像哭。

老鲁回来，后面跟了端着盘子的女招待，三大杯啤酒，一大盘儿炸鸡翅膀。老鲁说：“来来来，喝。”

我这会儿，还没把老鲁说的生意当回事儿：“老鲁啊，小肖看来是承受不了这赌钱输钱的心里压力，你的宏伟计划，就是先输后赢，只怕小肖也是见不着胜利的曙光，就要嗝儿屁着凉。”

老鲁不紧不慢，喝一口酒说：“小肖不入伙，铁三角就不成形。而且，小肖有他独特的优势，这是任何人都难以取代的。我说的不仅仅是小肖的数学速算能力，还有别的——这个，咱们公司开张以后再说。”

听老鲁的口气，对这所谓的生意，他已经考虑了很久。我和小肖都静静地听老鲁说。听着听着，不知怎的，我的心情居然有些激动。

大哥，您想象得到吗？我只是小时候打过三角板——就是香烟盒子拆了叠的，您玩过？是啊，那会儿，我们都是小孩儿。

我，一个从不赌博的人，就听了老鲁的一顿胡侃，竟然能够重新考虑生活道路，您说这事儿邪不邪？这就是金钱的魔力。

老鲁接着说：“我考虑过，目前情势下，全世界赌场都在防范取钱的职业赌徒。除了赌神复活，单打独斗，任何人都很难成为赌场的对手。

这样小肖——这生意，一开始你可以不用出钱，输了不用你掏，赢了你分两成，我和老木一人四成。你和老木都先听我说说。听了之后，你们考虑一下，不用今天答复我。明天晚上，咱们还在这里聚齐。

你们俩觉得有戏，明儿就来，来了跟我一说，咱的组织就算成立了。

你们二位要是觉得没戏，明儿爱上哪儿上哪儿。好不好？”

听老鲁的口气，他胸有成竹，老手捉黄鳝，手拿把拤。

小肖看看我，我点点头。

老鲁开始了一场长篇演说。

他的声音不大，奇怪地具有一种磁性，一种穿透力。我爱好点音乐，练过几天唱歌，我听得出来，老鲁的声音，共鸣区很广。我还注意到，老鲁的的声音神态，有点像我在一次电视里看到的，历史纪录片中，法西斯头目演讲。

先是慢慢的，很悠然，从容不迫，使人觉得亲切，并从而产生好奇，想听下去。渐渐腔调提高，听众的精神都被他吸引过去，随之高扬，血液似要沸腾，他最后的狂叫，引得入迷了的听众都想随他去死，引爆自己，炸碎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