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比方当然不妥，老鲁不想让人去死，他也没有狂叫，只是一直沉稳地说话。

老鲁其实是个很善良的家伙。我们的“铁三角”，都是好人。

大哥，我这样自夸，您不在意吧？谢谢大哥。来，喝。

那天夜里，老鲁的一番话，足足说了两个小时，我又专门去为他买了一大杯啤酒。

我和小肖没再多喝，我们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边听边想老鲁的高论，他说的话，有可能把我们引上歧途，落个“仆街”的下场——就是冻饿而死，倒毙街头的意思，也有可能把我们带上不愁吃喝，一辈子在惊险充满刺激，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花天酒地中度过。新旧社会两重天，我们当然要极为谨慎。

老鲁他说完，我们三个又在赌场里转悠了一阵儿，没赌，一分钱——一个便士都没赌，只是看，也顺带验证一下，看看老鲁说得对不对。

老鲁说，他今天已经赢了上百镑，收摊儿了。听到他说“收摊儿”这词儿，我当时就有些感慨，想到，“过去在北京练摊儿，现在到了英国，要和赌场练活儿，真是人生难料，今天不知明儿在哪儿上厕所------”

对，大哥您说得对，我很快就决定了，要和老鲁合作，当然还有小肖。

我们在赌场里转的时候，我对小肖说：“你算得快，试算一下老鲁说的，大致对不对。”

小肖边看边算，看了一个小时后，他的小脸略为泛红。我问他：“小肖，看来老鲁说的打法不错？”

小肖说：“是，如果我刚才有三百镑，现在，已经把我输的几千镑赢回来了。不过，也许这是偶然的。”

老鲁在我和小肖“侦察敌情”的时候，又去了轮盘那里，没掏钱，靠着轮盘沉思，像打仗之前看沙盘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