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漪高深莫测：“家族传承。”忽然她睁开眼，朝燕空道，“有人来了。”</p>

乌云遮住月亮，远处的黑暗里现出一簇微弱的烛光。</p>

“慢点，沉死了。”</p>

“慢什么慢？赶紧把人抬到地方扔了，好早点回去睡觉。”</p>

两小厮装扮的男子抬着张竹席裹着的尸体，深一脚浅一脚走来。</p>

“到了。”两男子随便寻了块空地将人丢下，拍拍屁股提着灯笼离去。</p>

燕空掀开马车帘下车。</p>

花漪：？</p>

“你干嘛？”</p>

燕空回头：“尸横野外，太过可怜，小僧帮他挖个坑，起码不让野狼啃食了他。”</p>

说完朝竹席走去。</p>

花漪静了静，跟着跳下马车：“你一个人太慢，我们一起。”</p>

燕空弯唇：“好。”</p>

两人用树枝做工具，挖了个一人可躺的坑。</p>

接着一人抬竹席一头，往坑里放。</p>

忽然燕空开口：“等一下。”</p>

花漪抬眼，见燕空掀开竹席那一头，不知看到了什么，瞬间沉下脸。</p>

花漪好奇：“你看到了什么？”</p>

燕空要花漪把人放下，然后掀开竹席查看尸体的手腕。</p>

被人用刀划开。</p>

而尸体的脚踝处同样被人用刀划开。</p>

除此之外，尸体的脸被刮花，完全看不出原本的相貌，只能从穿着上看出这是一名女子。</p>

“真巧，”花漪笑说，“跟我的死法一模一样。”</p>

她撸高尸体袖子，手臂上已有尸斑。</p>

“死亡超过三天，”花漪判断，“江湖中人，有一定武功，但没什么名气。”</p>

燕空问：“杀她的，跟杀你的是同一人？”</p>

花漪瞥燕空一眼，抬起尸体：“先让人入土为安吧。”</p>

安葬好尸体，两人回到马车里，花漪对燕空莫名其妙道：“你算得不准。”</p>

燕空微怔。</p>

花漪笑道：“你说你掐指一算，算出我是异数，可实际异数另有他人。”</p>

燕空皱眉：“你的意思是蒋昭才是掀起血雨腥风，导致整个江湖生灵涂炭之人？”</p>

花漪摇头：“不不不，”她勾唇，“如果不是我从棺材里爬出来，蒋昭两个月后会成为新的武林盟，光明磊落，人人爱戴。”</p>

她嘲讽：“靠吞噬他人生命，来增强自己修为一事永远都不会败露，因为受害人全都死了。”</p>

燕空心脏猛地抽紧，他一把抓住花漪手臂：“吞噬你生命？”</p>

花漪点头：“对，吞噬生命，”恍然，“我好像还没告诉你，我跟蒋昭的关系，以及蒋昭为何要杀我。”</p>

燕空呼吸微窒。</p>

花漪漫不经心道：“我跟蒋昭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果不出意外，我应该会嫁给他，可惜有仇家屠了他蒋氏一族，杀了他父母。”</p>

轻笑：“于是蒋昭为了复仇，就用刀子划开我的四肢放血，用蒋氏一族独有的秘法，将我的修为，包括我在武学上的天赋，全都移到他身上……”</p>

花漪低下头，燕空手掌钢筋铁骨般箍住她手臂。</p>

很用力，箍得她手臂疼。</p>

“……抱歉，”燕空察觉到花漪目光，如梦初醒，被烫到般狼狈地收回手，“是我失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