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您都不知道啊？”</p>

中午。</p>

坐满了南来北往的客人，肉香四溢的东来顺羊肉馆里。</p>

靠窗的位置，李寿敏一脸惊讶的看着秦源。</p>

彷佛秦源是一个多么孤陋寡闻的人一样。</p>

“少啰嗦，快说”</p>

秦源脸一拉摆出长辈的架势说道。</p>

不得不说这一招很有用。</p>

李寿敏立刻不敢支棱了。</p>

以后在李寿敏的儿子，孙子，曾孙子……面前都这么用。</p>

秦源闪过一个倚老卖老到极点的念头。</p>

一会儿之后，秦源弄清楚了。</p>

这个赵先生是太学的教谕长，是邵萍萍之前骂段虎、冯狗最狠的，前些日子突然不见了。</p>

也不知道去哪了。</p>

“怎么这么多不怕死的”</p>

秦源微微皱眉。</p>

“世叔，唔，你说什么？”</p>

把一块毛肚吸熘进嘴里的李寿敏都囔着说道。</p>

“没说什么”</p>

“那就吃羊肉，秋天吃涮羊肉真是享受。”</p>

李寿敏说着，又将一卷鲜嫩羊肉塞到嘴里。</p>

秦源被他饿死鬼一样的吃相感染，拿起快子夹了一卷羊肉，放到嘴里。</p>

真香。</p>

然后秦源说了句让李寿敏懵逼的话：“我和京城的各大书商、小报商说了，暂时不收你的书”</p>

过了一会儿，李寿敏才委屈巴巴的问：“为何？”</p>

“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p>

秦源沉着脸道。</p>

眼前的李寿敏，发际线后移，发量减少，严重黑眼圈，眼中布满血丝，发胖，呼吸粗重，嘴唇发干，痤疮，皮肤发干而松弛，不知道的还以为四十了。</p>

照这么下去，能活到五十就不错了。</p>

要是不小心弄出什么绝症出来，比他老子的下场好不到哪去。</p>

李寿敏沉默不语。</p>

“我知道，你想让大户人家出身的娘子过上以前的日子，你想让三个孩子未来有个保障，你想让开钱庄的岳丈看的起你，可你想过没有，你要是死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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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源说到这里，站了起来：“这是我最后一次劝你，好自为之。”</p>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东来顺羊肉馆。</p>

还没走出一条街。</p>

就迎面遇到有人出殡。</p>

披麻戴孝的人之中，竟然有岁数不小了的小阿俏。</p>

难道死的人是？</p>

秦源目光扫过棺材。</p>

呃，直接看不穿。</p>

神念如同波纹一样扫过。</p>

里面躺着的人赫然是豆腐貂蝉。</p>

回想二十多年前在豆腐貂蝉的摊子上吃饭，客人调笑的场景，如在眼前。</p>

“世间万物没有岁月不能磨灭的，除了我”</p>

秦源有些寂寥，也有些自得。</p>

耳边传来路人的议论声。</p>

秦源才知道豆腐貂蝉是活活累死的。</p>

豆腐貂蝉除了一个女儿，还有四个儿子。</p>

都是这些年陆续生的。</p>

为了养孩子，没日没夜的四处干活。</p>

身子累垮了。</p>

在床上躺了几个月，带着一身的褥疮，在痛苦煎熬之中死去。</p>

好像来了人间走一遭，又好像没来人间走一遭。</p>

“秦叔，您说的对。我不该给自己那么多包袱，过好自己是最重要的。”</p>

李寿敏深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p>

早就发现他的秦源，回头欣慰一笑：“想通了就好”</p>

李寿敏也露出笑容。</p>

年轻的他，似乎又回来了。</p>

接下来的日子。</p>

京城变得暗流涌动。</p>

就在秦源以为又有一场反对段虎、冯狗二人的风波时，段虎和冯狗先打起来了。</p>

这事表面上是两人为了争夺统治权，实际上是两人分赃不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