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儿先看了郑吉一眼，目光就转向老爷子。向他伸出手说道，“太祖祖，抱抱。”</p>

声音软软糯糯，郑吉的心都被软化了。他下意识伸出手，音儿却扑进了老国公怀里</p>

老爷子一阵畅快的笑。</p>

音儿爬在老爷子的身上，先扯了扯他的长胡子，再亲了他一口，说着，“太祖祖，亲亲。”</p>

老爷子又是一阵畅快的笑。</p>

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一看到重孙女就什么都忘了。没有介绍郑吉，而是抱着重孙女乐。</p>

存存从郑吉膝上滑下来，跑过去倚在老国公腿边凑热闹，一老三小挤成一堆。</p>

郑吉急道，“老国公，介绍一下。”</p>

老国公才把音儿放下地，指着郑吉说道，“音儿，这是郑祖父，去磕头。”</p>

存存也说道，“妹妹，这是郑祖父，哥哥已经磕过头了。”</p>

小妮子走到蒲团前跪下。没跪好，不仅跪了下去，双手还爬在地上。</p>

她觉得这不是磕头，又跪直身子，标标准准磕了一个头。再直起身说道，“祖祖，磕头。”</p>

她还不会说“郑”字。</p>

郑吉起身一把把孩子抱起来。</p>

他这是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孩子，也是第一次抱女孩子。孩子软软的，香香的，他的心如吹满了春风，无比温暖和熨帖。</p>

他没有坐下，把孩子抱得很高，孩子和他面对他。他伸出手，先摸摸小揪揪，再下滑，前额，眉毛，鼻子，小嘴，下巴。</p>

怕手心的茧子把孩子刮痛，用手背抚摸。</p>

他眼里有了泪意，似抱着外孙女，又似抱着江意惜小时候。嘴里无声说道，“音儿，惜惜……”</p>

音儿感受到了这位“祖祖”眼里的暖意和善意，咯咯笑了两声，抬起双手摸摸他的脸，又凑上小嘴亲了一下。</p>

“祖祖，亲亲。”</p>

郑吉大喜，也亲了她一下。这是他第二次亲孩子，上次是亲存存。</p>

郑吉坐下，把音儿放在膝上，又从怀里取出红色平安扣，戴在音儿脖子上。</p>

这两个平安扣是他专门在一位天竺圣僧那里请的，一共请了三个，另一个送了郑璟。</p>

见存存眼巴巴地看着他和音儿，郑吉又招手把存存叫过来，一大两小挤成一堆。</p>

他不太会哄孩子，问的问题非常成人化。</p>

“音儿会说什么话？”</p>

音儿掰着小胖指头说道，“娘亲，太祖，爹爹，哥哥，花花。”</p>

存存又道，“还有，还有，妹妹还会说饭饭，鸟儿，姑姑，漂亮……好多好多，妹妹最聪明了。”</p>

郑吉故作惊讶，“哦，音儿这么聪明，像祖祖。”</p>

那个样子看得老国公都尴尬。</p>

老国公见郑吉激动成这样，心里也有所感触，带着下人去院子里侍弄花草。两个乳娘不知其意，站着没动，又被孟中叫出来。</p>

不多时，屋里传来郑吉酣畅淋漓的大笑声，以及两个孩子糯糯的笑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