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可能——西域狼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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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营里忽然之间火光大亮,官兵的脚步声纷沓而至。不论是犯人,官差还是衙役,都被这一阵脚步声惊扰到。
沈思月从马车出来,担心有事发生,立时来到沈芳朝他们身边。
大家也都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到一阵火把通明,都不免有些的紧张。
是那些追剿另一路水匪的官兵获胜归来了,他们一路追击,花了这大半天的时间,才总算没有放过一个。
从他们疲惫但如释重负的神态中不难看出,且抓到的活口也都被带进了这渔阳县漕运指挥营。
看到被抓获的水匪,从花子江九死一生的流犯还依然是又惊又惧,吓得脸上白成了一色。
大家不自觉的就靠到了一起。
官兵们身着甲胄,手握刀兵,满身都是打杀过的痕迹,把捉来的水匪绑到了指挥使的营房前。
张英从营房走了出来,同他一起的还有被五花大捆的指挥使赵扩,以及漕运府,县衙的几位官员。
看到被捆绑的赵扩,那凯旋而归的副将不由地一震,“赵指挥!”
张英身旁略有些肥胖的漕运长官迈出一步,冲副将大喝一声:“大胆,哪儿还有赵指挥,赵扩掉以轻心,玩忽职守,堂堂漕运指挥使居然让水匪在官军的眼皮子底下作乱!致使损伤惨重。还险些至张英大人于危险之中——赵指挥该当何罪啊?!”
副将最后愣了一下,张英?谁是张英?
副将又看向赵扩,显而易见的着急,想要替他说话,“长官大人,事情还未查明清楚。副将看此事没那么简单。是否待查明之后,将事情上书州府再行定夺?赵指挥虽说有失察之罪,可指挥使他及时下了调令,我等才将水匪清剿干净。赵指挥他——”
“闭嘴!”
漕运长官看了一眼张英,也不听副将再继续往下说,严厉将其打断,“来人啊,把副将也给本官拿下!”
官兵上前,左右将副将拿下。
“等等!”赵扩开口道,“是老子失职,同他有甚关系!你们想治我赵扩的罪,治便是!赵扩无话可说!”
事到如今,赵扩是心死了。
这辈子别说升官,只怕要在大牢里过了。
他自认的确是掉以轻心了,但副将一直忠心耿耿,勤勉有加。他倒是不希望副将也跟他受牵连。
“赵扩,你还敢替他人申辩!我看,说不定是你们指挥营出了奸细。才让水匪藏伏于码头,而你等竟丝毫不知!”漕运长官指着赵扩骂。
这该死的赵扩,连区区几个水匪都对付不了,在渔阳码头闹这么大事,不咬死了他,他这个漕运长官的职位也要不保。
赵扩本不想再辩,可这一个大帽子扣下来,那可不是罢黜他职位,丢他进大牢这么简单。
那是砍头的罪!
说不定还要连坐他这指挥营不少人!
这下子赵扩可就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