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月微微一急,“我兄长可好?”
“他与樊将军,尚无大碍。”
看来情况并不容乐观。
张小春疑问,“鲜卑兵马再如何强势,一千戍兵加上樊将军的人手,有关隘这一道防御墙,怎会死伤如此多人,在短短半日的时间之内?我大周边关士兵,何曾有这般不堪一击,莫非是有其他的原因?”
“你……”
樊校尉也格外打量了一眼张小春,想想罢了,没多问,“说起来,镇边军实力早不如从前,但关隘里的守兵,都是樊将军亲自挑选的精兵,个个都有征战经验!”
樊校尉恼得叹气,“谁能想得到,打起仗来了,才发现关隘之中,无论是兵器,弹药,还是储备的战马粮草,居然无一合格!!”
张小春大概猜到了。
“那些人也不知钻了什么空子,避过了樊将军紧密的巡查!!这帮混账的贪官污吏,贪墨军饷,居然贪到了边防关隘上来!!简直是岂有此理,胆大包天!!!”
樊校尉气得浑身战斗,咬牙切齿。
“最可恶是烽燧,若非今日鲜卑人打过来,樊将军也不知,竟然有许多处烽燧无兵卒把守!及至一处烽燧发现敌兵踪迹,举起烽烟,可由于附近烽燧无人,烽烟无法连续传递,敌军打到跟前,我军才察觉,导致关隘里一千守兵人慌马乱,要非刚好樊将军在外巡查,还有几个沈家军的人,敌军只怕是早就攻破了关隘,挥军入城了!”
张小春冷静问,“敌方军队如何?”
“目前所知,不下五千人马,且他们兵精粮足,弹药成车!!”
张小春思面色冷肃,“鲜卑人退居北原该有十余年了,看来他们一直在养精蓄锐,残余的这些部众,还想再掀起一次狂澜。这一战,他们一定是做足了准备,趁我大周与鞑靼人歇战的这几年,兵将士气都降下来,他们来了一个出其不意。”
没想到一个衙役居然有如此独到的见地,一言既中——樊校尉深感意外。
不过,他今夜感到意外的人和事太多了,几乎是应接不暇。
“现在说这些也无用,陈将军若不调兵,天色一亮,鲜卑兵马再次进攻,明日还守不守得住,可就不好说了。”
樊校尉丧气地道:“除非樊将军亲自回城调兵,可天色不久要亮了,时间已经来不及。且樊将军一旦离开,余下兵将更是守不住,只剩下死守到底了。”
沈思月能理解,主将若此时离开,军心或许会一瞬间溃散,底下的士兵还可能认为主将是怕死逃生去了,以樊将军耿直,只怕宁肯自己战死前线,也绝不会丢下他的兵。
有时候战场上做选择,并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了解了大致情况,大家不再多耽搁,速速赶至了关隘。
看到关隘里的情形,他们都说不出话来……比想象中还要糟糕。
沈思月急寻兄长,在一辆粮草车旁,看到了满身硝烟的沈破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