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也纷纷照做。
对面将官立即一招手,“来人,行刑!”
“慢着!”樊将军忽然打断,他缓缓摘下头盔,卸下铠甲,单膝一步跪下,“方才说论功行赏——这赏赐本将已经想好了,由本将代他们受下三十军棍!!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出言挑拨,我樊家人镇守黑马道如此之久,总还不至于连这点份量都没有?如此,你们总不至于还要说——我镇边军没有规矩!?”
部将震惊,“大将军,您的身体——”
“区区三十军棍,我还受得住!”樊将军豪言壮语道。
胡德武鼓了鼓掌,“樊将军这一番慷慨陈词,真是让本县为之动容。既然樊将军爱惜部下,那本县也没什么好说。本县实在是不忍看呐,又不得不成全大将军心意。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
队伍后方,陈虎实在气不过,差点儿没忍住想冲上去,沈破云拦下,低低一声,“这事情我们帮不了忙,别冲动。”
陈虎嗨地一声,“他娘的狗官!”
沈破云道:“你没看出来吗,这座城里,居心叵测的人都想让樊将军有事。以我们的身份,此刻出去,便是给樊将军落把柄于旁人。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忍。”
陈虎咬牙切齿,“就是这些狗官,坏了天下。”
军棍打在樊将军的背脊上,每一棍都沉重入骨,没一会儿便让他汗如雨下,可这三十军棍他不得不挨,否则那些重伤的士兵,根本活不下来。
他虽没他们年轻,可他常年刻苦锻炼,作为主将,副将们替他挡着,他伤得不算重,这三十军棍,至少要不了他的命,顶多是躺上三两个月。
他看了看他的那些士兵,不能再死了,至少不能让他们死在这儿。
樊将军眼含热泪,心中负疚万分。
樊校尉,陶将军,几个忠于他的部将们也都眼含热泪,满腔愤怒。
棍声终于停了下来。
“大将军(樊将军)!!!”
他们纷纷来搀扶,樊将军挨到后头,只能以右手握拳撑地,才勉强支撑住。
吐了几口鲜血,缓了一口气,“扶我起来。”
樊将军站起来后,等着陶将军和手下挨完了二十军棍,看着胡德武冷冷一笑,“县令大人,本将已经公事公办,你还有何话好说?”
“樊将军不愧是老将,挨了三十棍打,还能如此气定神闲。”
胡德武这边笑了笑,像是没事儿人一样,从袖里捏出来两颗核桃,握在掌心里慢慢儿的捻来捻去,“你们镇边军的事儿算是完了,本县这里还未完呢。”
樊将军听得虎目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