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计通在路上已经对他们说明了情况，刚才在门外听到里头的说话声，张小春走进来，直接把话接过。

张小春心里一万个不同意沈思月孤身涉险，但事关大义面前，总有人得做什么。

他张小春是这么个性子，月丫头也是这么个性子，这便是父女缘分。

他了解她，所以这会儿见了面，他并未想着劝阻。

张小春直接道：“事情韩老板都说了，月丫头行动之前，咱们得商讨一番，尉迟通为人深沉，需多做防备！”

“你们先去偏厅，我再与阿月检视一番，以免有所遗漏。”朱绪淡淡道。

“也好！”

他们没多说什么，由沈破云领头，转身一起去了偏厅等候。

这间房里一下子只留下了朱绪和沈思月两人，朱绪抬眼看过来，低声问道：“阿月手语从何处学来？家乡？”

没想到他会忽然间问到这个，沈思月刚才还有一丝诧异，方才分明已经全都检视了一遍，她点了下头，“过去我遇到过一些聋哑人，怎么了？”

朱绪看着她淡淡道：“阿月可知道大周以前从来没有过手语？”

沈思月一怔，心下微微一惊。

朱绪拄着拐杖朝她移了两步，仍是放低了声音，“你可知道手语从何而来？是谁‘创造’了它，并传扬了出去？”

“难道是……”她的脑海中立即闪现过一个朱绪口中屡屡出现过的名字。

“你没猜错，是朱辩。”朱绪点头，“我的祖先朱辩创造了手语，因为他的妻子起初也是个哑巴。”

沈思月睁大眼，有点出乎意料的吃惊。

“朱辩在手札中记着，他刚认得妻子时，她口不能言，为了能让她与之正常交流，朱辩编撰了一套手语，并教会了自己的妻子，还将这一套手语流传了出去，自此大周天生聋哑之人都开始习这一套‘特殊语言’，可既然是特殊语言，正常人接触到它的机会便不大。”

沈思月当时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并没有细想其他的方面，现在想来手语的确在古代时候好像还未普及，古人顶多只懂一些简单的手势。

这算误打误撞？

朱绪放缓了语调，“好在漏的纰漏的不算大，除我之外，兄长当时的眼中亦闪过一丝疑问，想来他也不会怎样。至于其余人不了解，自然也就不会想多。我问出这个事，还有别的原因。”

他话语一转，“阿月懂得多少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