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绪的疑问,也正是沈思月几人的疑问,察汉台解释道:“出发之前,我们的汗王与辉乌部落做好了约定,辉乌部落越冬前迁徙到了阿尔齐山脉的南面草场,辉乌老首领出兵两万护送汗王抵达你们大周的黑马道关隘……如此一来,王庭留守的兵力足够,可以防备鲜卑人从北面趁虚而入。可没想到的是,当我们横穿阿尔齐山的时候,等来的不是辉乌的老首领,而是假扮成了辉乌部人的鲜卑人!”
几人纷纷一诧,“你是说鲜卑人假扮成了辉乌部的人?”
察汉台点头,“大约有两千人马假扮成了辉乌部的人,把我们引进了圈套之中。”
沈破云深深的皱起一对剑眉,面上满是疑惑,“即便是鲜卑人假扮做辉乌的人,你们怎会轻易就上了当?”
察汉台摇头,“他们抓了辉乌的老首领,见了老首领,我们的人自然不疑。”
沈思月与兄长互看了一眼,觉得这其中仍然疑点重重,“辉乌的老首领乃是你们汗王的兄长,相传他们之间一直手足情深,那辉乌的老首领亦从未有过反心,即便被鲜卑人捉了,如何会丝毫不反抗?”
沈思月琢磨了一下,只是猜测地说道,“难道是他的儿子石毕也被抓了?被拿去要挟于他?”
察汉台听了反而一惊,“什么!?沈小姐的意思是石毕王子也被抓了?那岂非是……”
“这,这可怎么好?!”察汉台心焦不已,甚至整个人都有些混乱,“我担心着汗王还有王子殿下,遂还未对这些事情仔细思考。沈小姐说的不错,辉乌老首领与我们汗王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十分亲密,我们鞑靼大大小小有十余个部落,唯独辉乌部不会背叛汗王!这我可以肯定!”
察汉台说着说着,脸色一通煞白,“难道——难道我们辉乌部也遭殃了?!”
沈思月与兄长面面相觑。
朱绪不疾不徐,淡声分析道:“鲜卑人真是拿下了辉乌的老首领,动静必会先传到大周,辉乌总共有近五万的兵力,绝无可能悄无声息被灭掉。”
察汉台听着更糊涂了,他心急难安,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冷静思考,他这个大臣还没当上多久呢,莫非鞑靼要完了。
角落里的阿照若有所思,她忽然比划了一下。
沈思月瞥见,飞快想起什么,唇角一勾,“除非那不是真正的老辉乌首领,而是有人假扮。”
察汉台愣了下,“假扮?”
张小春眼光一眯,“尉迟通。”
察汉台转头一怔,“尉迟通是何人?”
除了察汉台,病房里的人都懂了,樊将军目光一沉,神色严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事情背后并不简单,已经不单单只是危及到鞑靼,也许这背后还另有其他阴谋。”
“其他阴谋?”察汉台脑子越发糊涂了,他看看昏迷未醒的烈斛王子,想着身陷危机的汗王,还有可能出事的辉乌部,他浑身冷得瑟瑟发抖,露出前所未有的无望。
“大将军!!”察汉台大声,“恳请大周出兵解我鞑靼燃眉之急!!我王他等不了了!”
察汉台像是攀住了一根浮木,眼下唯有大周可以帮助鞑靼人渡过危机了!
“王……父,父王……救父王……”忽然一道微弱的呓语声,格外突兀地落在所有人的耳朵里,打断了他们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