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校尉在点将台上宣布了第二试的规则,大家听完之后仍然不清不楚,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茫然不知所以。
“请问将军,对方阵营是哪一方?咱们又要如何穿过校场?”
樊校尉抬了抬视线,“你们的对方阵营便是我部下射声营一百战士,不论你们用何办法,都必须要冲破他们的关卡,穿过校场,将旗幡插在他们的阵营里。”
他话说完,点将台上鼓声再起,一伙骑兵气势汹汹自校场南口冲了出来,马上的骑兵个个身披铠甲,头上戴着盔帽,背上背着箭筒,手里握有长弓,腰间还配着一把军刀。
他们在偌大的校场奔腾了一圈,卷起半人高的尘土,停留在鼓楼底下,在那里插上了一面红色的旗幡。
寒风将尘土扑打在每一个吃惊的人的脸上。
“他们可是真正的士兵,咱们如何能与他们敌对?别说是三百人对一百人,即便是我们人数再多数倍,那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呀!”
“早知道招这个兵如此的危险,哎,我就不报名了,赏银没拿到,死在这个校场里,岂不是冤死?”
不少人真是冲着那点赏银来,这会儿年轻的年长的都吓得直腿软,淌眼抹泪的求着让他们退出。
沈思月扫了一眼校场对面的骑兵营,沉思了一会后,开口说道:“大家不用害怕,比试看着虽然危险,樊家军体恤爱民,不会让士兵真正伤害到我们的性命。”
“说是这样说,可这还是太难了,这第二试恐怕是要淘汰掉一半人都不止呀。”
“哎,家中就指着能招上这个兵,每月多出一点银子来补贴家用。不管什么时候死,总得招上再说,现在倒好了。”
在大家的抱怨声中,时辰很快过去,镇边军给他们每人发了一面蓝色的旗幡,又让他们挑选了趁手的刀兵。
沈思月看了看,手里的刀兵不是钝刀便是阔了口,连弓箭也是杀伤力最弱的竹篾箭,想来对面也是如此。
鼓楼上的辉乌老首领忍不住开口道:“这般的比试我还是头一回见识,只怕对这些人来说太难了一些。”
“父亲说得是,万一连一个过关的人都没有,岂不是让我们看了个大笑话?”石毕摸了摸他嘴角翘起的短须。
鞑靼王笑得意味深长,目光投在校场上,“难道你们看不出来,这场比试背后的目的?”
石毕不以为然,“目的?”
老首领不急不慢,“臣愚钝。”
“烈斛,你说说看?”
见父王看向自己,烈斛深凝了一眼沈思月,将目光从校场上收回,托胸回了一礼,略略一思忖,才回答说道:“若儿臣没有想错,樊将军是想借此机会,让我们一睹大周军人的实力。”
鞑靼王大声一笑,拍了拍烈斛的肩头,“烈斛,你没让父汗失望。但你只说对了一半。”
“一半?”
鞑靼王笑着背过手,“有人和本王一样,都想要得到她这样的得力帮手,可她始终是一个女子,若无法服众,自是当不好这个教头——本王倒要借此机会看一看,她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父王指的是沈姑娘?”烈斛蹙起了眉头,这时校场的比试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