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睡到上午十点多,中午没出去过,然后接到了我爸出事的电话我就赶紧去齐云山骨科医院了。”张哲说,“后面的事警察同志你们都知道了,你们不是在医院看到我了吗?”
“是看到了你,但没想到你还藏着掖着,原来脾气这么暴的?”司衍一笑。
张哲清了清嗓子,说:“我这人还是挺好说话的,但警察同志你们也不能乱冤枉人啊!我这不是气不过嘛。”
司衍一:“谁冤枉你了?你的车是作案使用交通工具是事实。”
张哲反驳:“但跟我没关系啊!”
“有没有关系得用证据说话,而且叫你回来不就是为了尽快找到证据和线索吗?”
张哲:……
张哲想继续反驳,但在司衍一面前,他刚刚叫嚣的气势完全就没了。他想骂人来着,但奈何嘴张了张,一句话都憋不出来了。这人气势真的挺有压迫性的,特别是在这种密闭昏暗的空间,就跟个阎王似的。
张哲正在胡思乱想着,司衍一伸手又敲了敲桌子,说:“你爸每次进货面粉或者原材料都会用你的面包车吗?”
张哲点头:“对,每次我都会直接把车钥匙给他。他用完后就把车停在家门口前的空地上,很好找,我每次要用了就再问他要钥匙把车开走就行。”
“为什么停在那里?又没有监控又不是停车位?”
“停车位不是要钱嘛,我爸这也是省钱。而且停在家门口,方便拿,有什么动静也能马上听到。”
“你的车钥匙在你爸手里的事有谁知道?”
“我妹和我爸店里的两个学徒都知道啊。”张哲说,“搬运货物这种重活总不能让我爸一个人去做吧,每次都是两个学徒一起的。他们有时还负责开车,所以车钥匙在我爸手里他们肯定都是知道的。”
司衍一点了点头,又问:“你知道你爸从家前往包子铺的常用路线吧?”
“我知道啊。”张哲答完,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妹和两学徒也知道的,而且这常走的路观察个几天就能看出来了。不仅我们知道,我估计我爸玩得好的邻里也都知道。搞不好那两个竞争的包子铺老板暗戳戳地跟踪过我爸,他们说不定也知道呢!”
“说你就说你,别扯其他人。”司衍一说,“你昨天和我们说,你不想你爸继续开包子铺。”
“我那就是想让我爸好好安享晚年,我没有理由伤害我爸啊,我砍他手干什么?”张哲说着说着,又有些急了,“我有一百种方法把他留在家里,何必用伤害他的方式。而且警察同志,你们也看到了,我和我爸的分歧都没那两个学徒大呢,我图什么啊我!”
南南开口说了句:“你一直都在极力否认你没有伤害你爸。”
南南的气势没司衍一足,也没啥压迫感,张哲直接就吼了一句:“我没干过我当然否认啊!”
司衍一敲了敲桌子,语气不耐:“注意态度。”
张哲:……
南南继续:“但你否定他的心血、他热爱的事业,不也是伤害他吗?”
张哲一怔,有什么哽在喉间。突地就上不上去,下也下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