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要安抚瘟疫之地民心的时候,若在此时还分心处置旁的事,难免让西北之地的人们心慌。
谁都不想自己大难时,唯一的救世主还身兼多职。
裴珩经她一提醒,叫回范无救,将新的意思告知他。
如此,就先让人暗中查着,等西北之事差不多了再行处置。
夜半,谢必安给二人的房间端来两碗汤药。
一股苦腥的中药味顿时在屋内弥漫开,苏启屏住呼吸跑到窗边,一把推开窗子,才敢喘气。
哪有闻着就苦的东西,中药简直是酷刑。
她拧着眉想,希望两碗里没有她的。
但也没听说裴珩生病需要喝药啊?
裴珩沐浴回来,罩了件简单的玄色长衫,手上拎着巾子,一进门就看见苏启如临大敌地站在窗边,被北边那毫不留情的秋风吹得小脸通红。
疑惑的眼神挪到桌上的药后,他心下了然。
她不爱喝药。
非常,特别,抗拒。
“过来,把药喝了。”裴珩像没看出来似的,冲她招手。
苏启脚下生根,“我没病,为何要喝药?”
“西北瘟疫横行,虽然不会累及性命,但你如今是货真价实的自己的身体,应该爱护。”
“这药,是预防用的,以后每日晚上,都得喝。”
裴珩说着,面无表情地端起自己那碗,一饮而尽。
好……好药量……
苏启只觉得自己口中都在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