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明亮缱绻的眼眸疑惑的盯着陆司聿看了许久。 江暖有些起床气,很不喜欢睡着的时候被人吵醒。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眨了眨眼,确定陆司聿还在,她立即伸出了手臂,朝着陆司聿的俊脸狠狠地捏了下去。 男人眉梢带怒,一把按住了女人的手。 “你做什么?”陆司聿没好气地问。 听到他那冷淡的嗓音,江暖的倦意一扫而光。 好尴尬,原来不是梦! 江暖理了理头绪。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大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的跑来我房间想做什么?” 男人的俊脸一滞。 “我鬼鬼祟祟?”陆司聿声音冷硬,墨眸幽沉的盯着她看。 江暖笑了,“难道不是吗?” “你是我老婆,我来找你睡觉,天经地义。” 江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陆先生怕是记性不好,我只是家中的佣人而已。” 男人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戏谑,“生气了?” 江暖装出很无所谓的模样,冲着他眨了眨眼。 “没有啊。” 她有什么好气的? 她才不气! 气坏了身子没人疼的! “那让老公抱抱。” 陆司聿一脸霸道的表情,结实的手臂紧了紧,将江暖牢牢地禁锢在怀中。 他的这一动作,让江暖的后背疼的更厉害了。 女人不自觉地皱眉,美瞳里闪着细碎的流光。 察觉到她那轻蹙着的眉头,陆司聿立即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他一碰她,她就皱眉。 这女人究竟几个意思? 是在嫌弃他吗? 陆司聿清隽儒雅的俊脸上,眸光微敛。 “怎么?我还碰不得你了?”男人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问。 江暖一愣,“不是。” 她只是……后背好疼! “那你皱什么眉?”陆司聿的语气,越发冷冽。 他很不喜欢江暖皱眉的表情。 就像是,他在强迫她似的。 “我后背有点疼。”江暖小声的说。 陆司聿听得一清二楚,眸色冰冷的紧盯着她。 两人对视了几眼。 男人的大掌贴在江暖的腰上,几乎没怎么用力,就将江暖的身子翻了过去。 下一秒,他直接将她的睡裙撩高。 江暖倒吸一口冷气,正准备惊呼的时候,猛地被男人捂住了嘴巴。 “不许叫。” 一道清冷的声音压得很低。 陆司聿早已预判了江暖的下一部动作。 “你……你做什么?”江暖面红耳赤。 此刻,她正以一个极度羞涩的姿势被陆司聿压在床上。 并且,一丝不挂。 男人垂着细密的睫毛,幽深的眼眸望着江暖纤细而又白皙的后背。 江暖的肌肤吹弹可破,背部弧线完美,腰身轻盈柔软。 昏暗的壁灯洒在女人的后背上,宛如镀上了一层金光。 陆司聿的墨眸却暗了暗,薄唇抿成一道锋利的弧度。 望着她后背的淤青,他冷冽出声,“这淤青是怎么来的?” 江暖自嘲的笑了笑,拉下自己的裙摆。 “怎么来的,你不是看到了吗?” 女人的话里,带着刺。 陆司聿有些烦躁,狭长的眼眸更显冷傲。 “当时怎么不说疼?”男人拉长了俊脸问道。 “说了又能怎样?和你说了就不会疼了吗?” 陆司聿脸色铁青,目光阴郁的比夜色还要深浓。 他非常不爽江暖那阴阳怪气的态度。 忽然,他伸出大掌,捏住江暖的下颚,冷声警告,“你给我乖一点。” 江暖笑盈盈的,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陆先生,我还不够乖吗?” 江暖的笑意不达眼底,继续往下说。 “您带着小情人住进家里,让我搬出主卧我就搬,我都已经做得那么好了,您还不满意?” 女人的红唇,一张一合。 看似柔软,说出来的话,却夹枪带棍。 陆司聿一言不发,直接俯身吻了下去。 江暖错愕的睁大了眼眸,想要从陆司聿的怀中抽身,尝试着挣扎了几下,却发现根本就动弹不得。 “唔……”女人的尖叫声转化为一声浅浅的嘤咛。 她又恼又羞,被男人钳制住的双手举过头顶,毫无反抗的余地。 美眸覆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氤氲弥漫。 陆司聿吻了她很久,直到身下的女人不再反抗,他才缓缓地松开她。 男人挑了挑眉,修长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下巴。 “学乖了没?”陆司聿低笑着问。 江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神里带着不甘示弱的倔强。 陆司聿可真是太凶了! 狗男人,差点把她吻得呼吸不畅。 见江暖不说话,陆司聿再度俯下身,装出一副又要去吻她的模样。 江暖连忙推开他,乖顺的点着头,“乖了乖了。” 陆司聿浅浅的一笑,就喜欢看江暖这低眉顺眼的模样。 男人的大掌,顺着女人柔软的腰线,在她的脊椎骨轻拍了一下。 陆司聿用命令式的口吻说道,“转过去。” 江暖愣了两秒。 这一次,她果真是学乖了。 虽然江暖的心中有疑惑,但却没问为什么,她默默地转过了身。 陆司聿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起床头柜上摆着的医药箱。 他从医药箱里翻出药酒,倒在了自己的手上,揉搓均匀。 “把裙子撩上去,我给你上药。”男人淡着嗓子。 江暖又想拒绝他。 “我自己来吧。” 陆司聿的俊脸上一片薄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犀利的扫了她一眼。 “你怎么来?” 男人的语调微沉,淡若冰霜。 江暖眨了眨眼。 也是,她的伤在后背,她又不是长臂猿猴,还能自己给自己上药。 江暖撩起裙摆,脸颊两侧有些淡淡的微红。 她偏过头去,留给陆司聿一个后脑勺。 “这是活血化瘀的,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点。”陆司聿面无表情的说。 “嗯,好。” 陆司聿的大掌在江暖的背部缓缓移动。 被他抚摸过的每一寸肌肤,都火辣辣的。 江暖轻蹙着眉,红唇紧咬着。 他很认真的在帮她上药,眼神专注,没有半分胡乱的想法。 几秒过后,药酒全部渗入了皮肤里,江暖也就没那么疼了。 陆司聿拉下她的睡裙,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江暖的手上也有伤。 陆司聿拿起药酒又往自己的手中倒了些。 随后,直接拉过江暖的右手,小心翼翼的轻抚着她的手背。 陆司聿一边帮她按摩着右手,一边想着,江暖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后背的伤是因为摔倒,可以理解。 但是她的手背呢? 右手上的淤青,看起来比后背的更深。 像是被什么重物压到过一样。 按摩了几分钟,陆司聿面无表情的松开了她的手。 “你这手是怎么回事?”陆司聿的声音虽然温和,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仪。 江暖虚与委蛇的笑了笑,“这问题,你已经问过一遍了。” 男人抿着薄唇,那双墨眸幽沉如水,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他竟看不透她的心思。 是啊,他问过了,她也回答过。 可陆司聿并不满意江暖原先的回答。 他不喜欢江暖故作若无其事的敷衍他。 陆司聿眼神犀利的盯着她,薄唇轻启,“说不说?” 江暖努了努红唇,“你不会想知道的。” 陆司聿很讨厌江暖这故弄玄虚的模样,眉头不展,“到底说不说?” 他的耐心,是有限的。 江暖顿了顿,软绵绵的一笑。 狗男人,还挺凶! 说就说,她还怕他不成? “你去打电话的时候,你的小情人故意踩了我一脚。” 说完,江暖一脸淡漠的模样的盯着陆司聿,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她倒是要看看,陆司聿会如何维护那个安韵! 陆司聿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说,“安韵踩你?” 男人像是在反问。 狐疑的语气略显平静,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江暖看不懂他眼中的意味,呼吸窒了窒。 “我就知道,和你说了,你也不会信。” 她的话语很淡,却充斥着失望与自嘲。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不信了?”陆司聿缓缓开口。 江暖的眸光亮了起来,很是怀疑的望着他。 “你信我?那你会为我讨回公道吗?” 陆司聿半眯着墨眸,俊逸的眉宇之间,隐约蕴着些不耐烦。 “讨回公道?你配吗?” 江暖攥紧了手心,脸色刷的沉了下来。 就知道,她不该对这个狗男人抱有期待的! 周遭的空气越来越压抑。 江暖沉默了。 陆司聿也没说话,那双凌厉的墨眸却始终落在她的脸上。 江暖被陆司聿气到无言。 冷静过后,她还是开了口。 “有件事,我挺想不明白的,既然你那么喜欢安小姐,为什么不同意和我离婚呢?” 陆司聿的眼底深邃漆黑,嘴角的笑意,更是意味深长。 “我有和你说过,我喜欢她吗?” 江暖抿了抿红唇,有些吃瘪。 陆司聿确实没有说过。 可是,他的行为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有些东西,不需要说的那么直接。 他要是不喜欢安韵,又怎么会把她接回家中? 江暖真不知道陆司聿在装什么。 “如果你是怕我和你离婚要天价赡养费的话,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是那种人。” 闻言,陆司聿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 有时候,他觉得江暖的想法幼稚的可爱。 就算她敢要赡养费,他也不会给。 “想离婚可以,三亿的违约金。”男人轻描淡写的说。 江暖心口一紧,被陆司聿气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