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色斜睨,背上惊出了一阵冷汗。
好伶俐的剑招。
他佛尘轻挥,银丝倒转,卷住听雪剑头,叫一声:“本还想逗逗你,现在看来是容不得你再多加放肆了。”
一股巨大的力牵制住褚灵的听雪剑,她双臂剧震,险些把持不住,危机中乘势跃起,身子在空中斜斜窜过,才将那捆住她的力卸开,心下暗惊:“这畜生到了化神境,还算有点本事。”
陈卒这一招本是打着愿者上钩的套路,这女子只是元婴境,本应该百无一失,岂料竟没夺下她的长剑,实在是大出意料。x33
需要赶紧解决她了。
拂尘微动,银丝鼓劲挺直,就似一柄长枪向褚灵胸刺去。
她腰肢柔软至极,翻身一仰,躲开了致命一击,她知道,若是硬拼,恐怕是很难杀了这畜牲,福至心灵,她顿生一计。
她飞身而上,又与陈道长过了数招,几招下来,难分敌手。
忽然,她疾步后退,手中的剑脱手落在了地上,对着陈卒身后惊恐道:“戏命大人!”
什么!戏命大人。陈卒心脏猛地一缩,戏命大人这么快就来了?
急斗间最忌讳被分神,可戏命是他心中的恐惧所在,让他脑子里本就紧绷的弦嘣得一声,断了开来。
他回头望去,就此一瞬,嚓得一声,他手中的佛尘已被断成两截。
听雪剑穿过银丝,已然停在了他的喉间。
“你输了。”
“贱人,以阴谋诡计胜我,算什么赢?”
“废话什么?”褚灵的剑尖更近一步,“我要你承认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跪下忏悔,还阿蝶一个清白。”x33
陈道长站着不动。
“不说?”褚灵聚力指尖,划开了他的脚筋,“不说我杀了你。”
他惨叫一声,跪了下来,正好对着阿蝶的方向。
“我说,我说。”汗珠从他的额间流下,他颤抖着嘴:“阿蝶身上没有邪祟,阿蝶说的都是真的,范书萱说的也都是真的,是我罪该万死,是我罪该万死。”
话音一落,褚灵提起剑柄,听雪剑用力砸在他的脊梁,生生将他砸断了,让他再也直不起腰,只能低着头忏悔。
“女子爱女子本就没错,不过是你们的偏见才让他有可乘之机。”
她目光寒凉的扫过众人的脸,“你们都是帮凶。”
村民们面面相觑,一哄而散。
而范村长还沉浸在女儿失去守宫砂的心痛之中,看起来像是瞬间老了几岁。
“父亲,如今我失了守宫砂的事怕是无人不知了,也没人肯要我了。”范书萱顿了顿,恳求道:“请父亲,成全我和阿蝶吧。”
范村长深深叹了口气,若不是他听信了那个畜牲,她的女儿不会出事。
他心中愈发愧疚,思虑再三,摇了摇头,最终还是点下了头,“唉,随你们吧。”
褚灵深感欣慰,正想问问那陈卒有关虎爪刺青的事,眼前的景象忽然停滞。
满天星辰化作流星落下,风徐徐吹过,卷起满山遍野的花,卷出一片蓝色花海,天边传来一个空灵的声音。
“谢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