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上下看了唐婉悠几遍,确定她面色确实不错,身上也没伤,才信了她的话。
“我回来还未见过师父,这会先过去师父那里一趟,不然待会他该歇息了。你们别多想,我在宫里过得很好,就是日子闷了些,除此之外没什么毛病。”
去找郭平之前,唐婉悠不忘再安抚他们几句,恐他们几个回头多想。
辞别父兄,唐婉悠出了花厅拐去郭平住的院子,在药房前敲门时,唐婉悠强忍着笑意。
“何事?”郭平清朗的声音隔着门传来,他的精神气与唐婉悠进宫前没什么分别。
“师父,是徒儿回来了。”唐婉悠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药房的门便被郭平打开。
“我的宝贝徒儿!你总算回来了,为师正吃叫花鸡呢,快这鸡腿留给你。”
郭平将油纸托着鸡腿拧了下来就要塞给唐婉悠,闻到肉味唐婉悠连连摇头。
“别,师父,徒儿回来前已吃过了,您吃就是。徒儿来是想和您说一声,我选秀落选了。”身处相府,说出落选二字,唐婉悠的心才算真的放了下来。
“选秀?这有什么,选不上很正常,为师只担心一件事,就是你在宫里若犯了头疾可是不妙。”郭平咬下一块鸡腿肉吃得津津有味,全然没有将唐婉悠进宫待选的事放在心上。
唐婉悠瞧自家师父这般无所谓,似乎并不担心她被选上,心下不解。
“师父您难道就不担心徒儿被选上,徒儿若被选中,您可要从哪选一个徒弟继承衣钵?”
唐婉悠别扭地撇了撇嘴,师父不至于与她相处这么久,还只将她当长期饭票罢?
“别人会不会被选上为师不好说,你若被选上,那可是见了鬼了。”郭平笑着摇摇头。
“您何出此言?徒儿不大明白,嘶,平心而论,徒儿样貌不至于差到毫无悬念被筛掉。”
唐婉悠对自家师父气定神闲的态度有些好奇起来,敢情师父始终笃定她不会入选。
“你这脑子……怎么就不开窍呢?”郭平恨铁不成钢地直摇头,没救了,彻底没救了,“只要摄政王还活着,他往那儿一坐,就不会让你被选上,你明白为师的意思了么?”
他多少猜到几分,摄政王为了保住心上人,多半会在殿选开始前向皇帝摊牌。
陆时渊一旦向皇帝表明心意,唐婉悠就不会在殿选上被选中。就连日后除非是相府为唐婉悠议亲,不然圣上都不会做主赐婚她给陆时渊之外的人。
平时郭平说这些,唐婉悠都会开口反驳,这回她却坐在官帽椅上沉默许久。
郭平的提醒、沈傲雪他们的戏谑、摄政王闪烁的眼神,都昭示着一个答案。
“师父,您一直提醒徒儿摄政王对徒儿有意,您自己对王爷有何看法?为其医治腿疾这一年来,您是如何看待王爷的为人呢?”唐婉悠问着郭平,也像在问自己。
郭平咀嚼着鸡腿肉的动作一顿,咽下嘴里的食物后,转身郑重其事地看向唐婉悠。
“摄政王为人谦逊知礼,看起来冷冰冰的,但从来不做让人为难的事,也不摆王爷的架子。为师帮他治腿这么久,他对为师的态度一直是敬重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