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慧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怒斥道:“你是谁?有没有教养,随便睡在女人的房间里。”
文州抖擞了一下精神,定睛看了看,道:“对不起,我以为这是男人的房间。”说着,从床上走下,踉跄地走出去,走到卫生间,用凉水冲了一把脸,向外走去。
霍刚看他走步不稳,便对苏慧说:“我送他,他的酒还没有醒好。”
苏慧用讨厌的眼光瞧了一下文州,并没有发话。
霍刚笑了:“不管怎样,他是你爸爸的朋友。”苏慧瞪了他一眼:“什么意思?要送就送,爸爸这样,我还不知怎么渡过这一夜呢。”
“放心,我送了他,立刻便回。”
然而,文州死活不让他送,霍刚只好作罢。
文州回到住处,怎么也打不开门,突然从里面被人打开:“川哥,你喝醉走错门了。”闫广看他醉酒的样子,站在门口傻傻地笑,然后夺过他手中的鈅匙,帮他打开门,扶他进去,给他脱掉衣鞋,让其躺在床上。临走,闫广嘴里嘟囔着:“酒香逼人,好酒,好酒。没带我一起喝,真不够朋友!”
星期一上午,文州拿着一份文件,找苏董事长签字。当推开董事长的门,那苏慧与她叔叔谈的正方兴未艾,全然没有看见文州。
“……我爸直到上午十点才醒来,虽然身体无大碍,但眼睛肿的像气泡。叔叔呀,一些事他还是听您的,您一定要劝劝我爸爸。”然后她顿了顿,把话锋一转,“社会上无利不图的人太多,他能与我爸这样套近乎,无非让我爸在您面前多说他一些好话,以得到您的信任。这种人,看上去五官端正,读书人的样子,其实是最阴险的。”
文州有意咳嗽了一声,然后走过来,把文件递给苏董事长。苏文远略看了一下,签了名,文州很有礼貌地退出去。这期间,文州没有去看苏慧一眼,显得波澜不惊。
“我爸夸他有大学问、大见识,全被他蛊惑了。自古书生最惑人,我看您要小心点。”苏慧一再警告地说。
苏慧从叔叔办公室走出,路过李文州等人的办公室,思考片刻,便背着手走进去。虽然这次没有穿警服,但里面的人还是大部分能认得她,因为她在这一带是有名的警花,又是苏董事长的侄女,这次穿着亮丽的衣装,不晓得要青睐于谁,于是大家翘首以待。
大家的眼光都锁在文州的身上,文州放下手中的笔,抬头去看,苏慧正莫名其妙站在自己身前。
“我有话要与你谈,烦你出去一下。”命令式的口吻。
文州冷冷看了她一眼,沉了一会儿,才跟着她走出办公室。
“你大概不知道吧,那夜我整整守了爸爸一夜。他年纪大了,又有高血压,你让他喝那么多酒,想要他的命呀。”
“对不起,那晚是喝多了点,但苏伯喝的并不多。”
文州站在楼梯口的窗下,放眼向远处望去。
“不多,三个空瓶还不多。”
“好了,苏小姐,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要去办公了,现在正是我办公时间。”文州已然不耐烦。
苏慧决没想到,一个外来打工的臭小子,又是在自己叔叔的公司里,居然以这样的态度和口气对自己说话,如果自己不是警察,真想抡拳把他揍扁。她狠狠白了他一眼,极力压着自己的火气说:“我当然不能妨碍你办公,但我要警告你,以后少与我爸来往。”
不晓得怎么,这苏慧自第一眼见文州就看不顺眼,这大概源于她第一次谈恋爱的事:当时的男友是名牌大学的研究生,长的眉清目秀,为了出国,不但骗了她的感情,还骗了她许多,让她几乎陷于绝境。从此,她就对这种白面书生看的格外不顺眼。而文州虽身材高大,虽不很像书生,但她觉得不知他身上那一点,正隐藏着她所谓的那种阴险奸诈。
“苏小姐,你是警察,警察是来遏止犯罪,不是来限制公民人身自由的。我想,一些话你还是想明白了再说。”说完,文州冷冷转身走去。
苏慧气的捏着拳头:“是,我管不了你的自由,但到我的家,乱闯我的房间,就别怪我的拳头不长眼。”
文州根本不理她的话,径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如此,更把这苏慧气的要吐血。
文州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有好事的同事悄悄走过来:“嗨,好好把握机会,只要成了苏家的女婿,前途无量呀!”文州并没有搭理他,只一味地看自己手头上的文件。他却又补了一句:“这苏小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大,又加上一身好功夫,一般男人会吃不消的。”说完,嘿嘿地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