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想了想：“应该有人。那晚去，还看见了里面的老人。”

“待了几年？”

“有七八年了吧，我刚去那年就认识他，那会儿他在那已经做两三年服务员，现在做到店内经理。”

简无修要找得就是这种经验丰富待得时间又长的老员工，往往这种人嘴严知道的又多。

一旦撬开了嘴，就能知道很多有用消息。

“你和他有交情吗？”简无修问。

余初捞过手机翻微信：“我记得加过好友。私下里没聊过几回，每次都是当面闲谈，那段时间我刚失恋，去的比较频繁，对了，他每晚在酒吧待很久。”

简无修捕捉到个对私人来说很重要的时间点，刻意撇开注意力说正事：“按你这么说，他工作很刻苦。”

“嗯，十三月提供员工住宿，就在酒吧后面，一天二十四小时，他基本要在酒吧待二十个小时。”

“刻苦又努力，八年才从服务员升到经理，这升职年限未免太久了。”简无修说。

不怪他有这方面疑问，换做个正常公司，肯为公司呕心沥血创造价值的人，八年足够让他从一个普通职员当上更为重要的领导。

“这可能和十三月换老板有关。”余初提出个猜想，“他大概是在换了老板后升职的。”

“就算这样也不正常。”

这里面的猫腻，只能等见到那位经理问问看了。

简无修做好面对一问三不知的准备，等真正见面，他发觉这位十三月酒吧经理比他料想得还要精明。

没营业的酒吧相当整洁安静，光线很足，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将挂在长廊墙上的数百个带有相框的相片照得宛如电影画面里的入景长镜头。

这里就是那张十人合照的地方。

“…两位来得真早。”武逸千将两人往吧内领，笑容和善近人，“前几天简警官的同事已经来好几回，把能拿的都拿回去了。简警官今天来是想起来漏了什么吗？”

这话乍一听没问题，仔细听便知道是在嘲讽他们没事就来找茬。

简无修听多了这种话，早练就一身金刚不坏：“也没什么，想来再看看。”

他的视线从墙壁照片上挨个划过，看见后面好几张大合照，他留了个心眼。

“自打市局同志来过，老板就要求我们停止营业，全力配合调查。”武逸千没发觉他的眼神变化，还在说着听起来很客套的话，“所以这几天我都来得早，就怕市局同志再来我们这没人。”

“武经理心思细腻，谢谢配合，回头我就让市局同事给您送个锦旗，好好表扬你。”简无修随口讽刺了句。

武逸千脸上划过丝难堪：“那倒不必。”

两人明明初次见面，却莫名的剑拔弩张。

余初怀疑他要是不在，这两人会大打出手。

这种情况还是不要有了，他一直注意着简无修的动向，见他总要看墙上照片，也跟着看了一眼，眉梢微动：“武经理，这些照片换过了？”

他指着墙上的照片问，和他刚来那会儿不是同一批了。

面对好看的人，再大的脾气也能消了不少，武逸千脸上露出点点笑容：“是，老板说这上面挂得都是常来酒吧的顾客，与其放风景照，不如放他们在这里得到快乐的纪念照。”

“多久更新一次啊？”余初仰着头看，神情很单纯，“我现在在灵河市，天天来，是不是过段时间就能看见这上面有我照片了？”

简无修闻言看他一眼，伸手想拉他，真被这帮人惦记上，是什么好事吗？

被余初偷偷打了一下掌心，嗔怪瞪他，别添乱。

简无修只觉得掌心被挠得发痒，脚步微顿，便由着他去了。

武逸千眼里闪过一丝恍然：“得五年后呢。这规矩是老板定的，五年换一次照片。”

“那么久啊？”余初惊讶，“这样不划算，回头你和你们老板提议，以年度消费金额为水准，价高者得。”

这是富二代惯有的思维，任何事都能和钱挂钩，武逸千嫉妒他有钱之余又有些瞧不起他这种带着铜臭味的姿态。

“余少爷说得是，我回头就和老板提议。”

“真可惜，我出国在外太久了，没能有这份荣幸被挂在这墙上，不然多好啊，天天被人称赞美貌。”余初的指尖正落在那张十人合照上，“哟，好多漂亮小姐姐，你们这有专业相机啊，居然将每个人都拍得清楚又好看。”

武逸千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看清的那瞬间，浑身血液都要凝固了。

他们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