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动个鬼,你这问话像极了我打你一顿,再给你两颗枣,问你好不好吃。”余初不客气说,“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原谅你,把一切当做没发生?”
“你不能当做没发生。”林雎反倒不同意了,“你得记着。”
余初算是听出来了,这是个跳出常规思维的人。
“不是,你是变态吧?”
林雎微微一笑:“这都让你看出来了。”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幽默?”余初完全不收敛的怼人,“人家老板经营得好好的,你非要给买了,钱多没地方花?那不如给偏远山区捐点钱,让人家搞搞建设。”
林雎沉寂几秒,看着他问:“你希望我那么做吗?”
余初怀疑他是真的脑子有问题,听不懂好赖话,就这种情况之下,怕是问不出什么。
“借过,我该回去了。”
堵在面前的林雎没动静,立在原地像个成雕塑的柱子:“余初,我真的为你付出很多。你要是不想要这家酒吧,我可以再为你准备别的,只要你肯开口说。”
“我想要你离我远点,最好永远不要出现。”余初冷冷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特别像条狗,还是最让人讨厌的那种。”
林雎不怕挨骂,余初肯理他,怎么骂都没关系:“同样是人,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骂我,我只想着以牙还牙,你骂我,我就觉得特别高兴。”
他看人的眼神太温柔又混着不明的阴郁,着实不太舒服。
余初往后退,靠着栏杆:“你就说怎么才肯让我走。”
“向我证明你有男朋友。”林雎这话是试探,也是想知道假如他真有男友,又到底是谁,左右到最后他都会回到自己身边。
余初隔着西装裤摸口袋里的手机。
他让简无修送进来后直接回去,不用等,算算时间,简无修差不多刚回到公寓。
这时要是打电话把人叫回来,还说不清理由,太找事了。
要面对的是个随随便便的普通人,让简无修配合演出戏不是大事,关键林雎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
真丧心病狂起来,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他不能为一己私欲,坏了简无修的名声。
余初在短短几秒里挑出个合适的人选,一个大学时候玩得不错的舍友,对方是个华裔,在国外安全部门任职,因工作特性常年在外,行踪飘忽不定。
请人帮自己一个忙,这样就算回头林雎想要找麻烦,也得掂量下份量。
就这么决定了。
在他拨电话前,林雎又说话了:“余初,有件事我要提前打声招呼。”
余初很不耐烦他事儿逼的姿态,嘲讽道:“怕听见不想听的,一怒之下裸.奔啊?”
“别把我想的那么不要脸。”林雎温柔笑了,话语却是冷冰冰的,“要是让我发现你撒谎骗我,我会让你过得很生气。”
曾几何时,这个男人陪伴他度过人生最快乐的时光,又在最后快要成年时候,亲手摧毁他对他的认知。
如今林雎不再掩饰自己的恶行,光想着用手段限制他,现在更过分,直接想靠两句话恐吓就让他知难而退。
谁还不是个有脑子的成年人?
余初唇角微挑,带着讽刺:“你当自己是谁啊?林雎,在我心里,连个垃圾的份量都比你重。”
他越是这么说,林雎越是高兴,这等于是变相承认他还在意,忘不掉。
“你开心就好。”林雎示意他拿手机,“打吧。”
余初取出手机的手微微发抖,不太确定号码拨出去会不会有人接,那位大佬可是时常不在服务区。
这要当着林雎的面来个‘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多少显得有点儿假。
然而在他电话拨出去前,楼下先传来一声呼唤。
“余初?”
这声音极为耳熟,在这刻宛如天神下凡般营救了紧张到头皮发麻的余初,乃至于他转身看见楼下光影灰暗里的简无修,有片刻以为在做梦。
“时间差不多了,回家。”
他听见简无修抬高着声音又说了句。
这处阳台正对着的是别墅常年用来散步的外围小路,容不下一辆车,平时路灯都像是怕打扰到人的灰暗,路两边还有快一人高的矮木灌及半人高的花丛。
如果简无修站在中间不出声,一时间还真没人能发现。
余初来不及想简无修为什么会在那,被对方出现冲击的惊喜感让他满是勇气一把推开林雎,飞快往楼下跑去。
林雎这次抓都没抓住,看眼余初离去的方向,走到栏杆处,低头望向简无修。
这人比他见过的照片里多了些强势的攻击,很是英俊。
与余初的前任不同,这位身上的英俊与坚韧不拔像摆在眼前的实物,是能看见的,有真实威胁性。
原来就是这么个男人,让余初一提起,神情格外柔软。
一个从别处来的刑侦大队长,在灵河市无权无势,真出点事儿,也没人能帮得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