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够贼的。
余初望着他:“昨天见罗子垚不该走那么快。”
“你想见他,明天带你去市局。”简无修发动车子,“明天郑汝水会请林雎和罗子垚回市局做例行询问。”
余初皱眉:“你要参与啊?”
“我不露面。”旁听时候能看见更多,简无修真正想见得不是罗子垚,是林雎。
但他也清楚,林雎见到他戒备升级,不会回答问题。
“林雎问题大吗?”余初问。
简无修透过后视镜看他:“担心他?”
余初冷笑:“我巴不得你们把他抓进去。”
这熟悉的恨意,与他刚才看见的情况重合了。
“目前没有证据真能抓他,如果他真有问题,我不会置之不问。”简无修说。
余初:“他买下酒吧是为了送给我,我本来想问他为什么打算送给我的东西,交给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打理。”
“因为我突然出现打乱了你的计划?”
“不是,是他太恶心,一直试图激怒我,我忍不下了。”
“你这是以身做诱饵,想套取更多线索?”
余初默然,他确实有这方面的想法,只是没能实现。
简无修轻轻叹息,说不上来是生气还是嫉妒:“不要这么做。”
“我这不是没做成吗?”余初勉强笑了下。
“下次有这种机会也不要做。”简无修板着脸,难得语气严苛,“你和他有几年没见了吧?如果他真是我在调查案件的幕后主使,手上绝不干净。况且他对你心怀不轨,真用这种假假真真的东西哄着你,你也不知道,还傻傻将自己套进去了。”
“我有那么傻?”余初不服气了,“再怎么说,我和他认识十几年……”
车厢内的氛围冷下来,他盯着后视镜里简无修半侧着的棺材脸,闹什么别扭呢?
刚那严厉的眼神像是恨不能好好教训他,好让他知道什么叫惨痛,吓得他都没能把话说完。
“不做就不做,凶我干什么。”他垂下眼皮子,小声嘀咕。
听得简无修啼笑皆非,有时真拿他没办法,语重心长道:“你连他这个坑里装得什么都不知道,盲目往里跳,极容易跌得粉身碎骨,你觉得我愿意看着你冒险吗?”
“有风险才有收入。那你觉得买基金的那些人不知道有跌有涨吗?肯定知道啊,那为什么还要去做?当回报大于风险,就愿意冒险。”
简无修当即将车子停在路边,转身扭头看他:“你想干什么?”
余初往后缩,免得被杀气伤到:“我没想干什么,这是正常探讨,我没付诸行动的意思,你别激动。”
“我告诉你啊,余初,查林雎和罗子垚,这都是我们警方的事。你一个编外人员都算不上的合法公民不要瞎添乱。”简无修一再给他打预防针,“虽然目前没有确凿证据证明罗子垚有问题,但这几件事情都巧合在他身上,就表明他不是个简单的人。”
“知道了,我只会添乱。”余初没好气道,“我就跟在你身后,什么都不做,行了吧?”
简无修:“不是限制你发挥,是希望你不要在这种事上花心思。”
“行行行,你别说了,快回去,我还没吃饭,饿着呢。”余初用这招堵他的嘴。
简无修也知道他不耐烦听说教,转过身重新发动车子:“请你把自己是公民五个字吸烟刻肺,别老想着当超人,那是小孩儿才会有的幼稚理想。”
“我发现你这人可会装,嘴不是一般的毒,我收回你性格好的话。”余初用膝盖撞了撞驾驶座,“简无修,你单身是有原因的。”
简无修不予理睬,要真因为这个他打消了套林雎话的念头,落得几句抨击又如何。
第二天,简无修果然履行说的话,带他在市局审问室见了林雎和罗子垚。
这两人在不同时间段里通过郑汝水和卫司融的询问,通篇下来,不见任何异样。
在询问林雎的时候发生了个小插曲。
衣冠楚楚的林雎冲观察他的卫司融灿烂一笑,问:“请问浔阳来的简无修简警官在吗?我有几句话想和他说。”
郑汝水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想见就让他见,刚要回答,脚背遭到了重创,一阵龇牙咧嘴间听见卫司融轻风细雨似的说:“不在。”
说就说,踩他干什么?
郑汝水瞪着没大没小的卫司融,这人没感觉似的说:“林先生,我们查到你和罗子垚先生关系非同小可,能不能解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