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呢?”简无修吃得飞快,在余初还剩下大半时候,碗底快要见空了,吃东西速度惊呆余初。
“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流言蜚语,说李蓬飞被他亲爹戴了绿帽,那所谓儿子是他亲弟弟,这也是为什么他这两年更不愿回家的原因。”
谭所长长叹口气:“实际上姚雪菊也是个可怜人。当年她爸妈着急给弟弟娶老婆,家里没钱,就把她卖给李家,我还记得那会儿国庆放假,李蓬飞回来见过她,说了句不喜欢,是他爸非要坚持将人留下当儿媳。”
简无修收起泡面桶,给余初递个眼神,让他不要着急,慢慢吃。
这才继续和谭所长聊:“那李蓬飞对姚雪菊好吗?”
“谈不上好不好,两人走一起不像夫妻,陌生的很。”
怎么可能不陌生?
挂着夫妻之名,每年跟牛郎织女似的只见一面,按谭所长说得这情况来看,平时两人不见得会聊天,根本谈不上有感情。
这比网友面基还要离谱很多,陌生是必然的。
“那姚雪菊呢?”简无修问。
谭所长从口袋摸出个烟盒,往简无修面前递:“那姑娘是个命运悲惨的,刚出生那会儿差点被她奶奶丢盆里淹死了,是她妈拼命从床上起来捞回来,跪着求下来一条命。别的小孩子上学,她眼巴巴看着,后来不是搞了九年义务教育么,说是免费给上学,她爸她奶还不想给她上,是我带人去劝了好多天,勉强同意去的。”
简无修接过烟夹在指间没点,顾及着不太喜欢烟味的小少爷。
老烟民谭所长就没那么多顾及,点燃一根,狠狠抽了一口:“那小姑娘聪明呐,每次考试拿第一。要是换做一个家里稍微有条件的,保不准能出个清华北大苗子,可偏偏姚家重男轻女,她弟弟出生后,她要看弟弟要学习,还要做家务。”
简无修几乎能料想到姚雪菊是怎么走到今天这地步的。
“九年义务教育结束,她考上镇里高中,怎么说呢,分数很高,我们这边打算给她募捐学费,钱倒是送到她爸妈手里了,但是被用作给她弟弟念好初中花了。”
谭所长可以说是亲眼看着姚雪菊一步一步走出人生轨迹,一个从这个压榨她的家庭,到另一个欺辱她的地方。
无处可逃,也没法逃。
简无修回头看窗外,夕阳早被地平线吞没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镇上的路灯不多,星星点点的几盏亮着,像满天星辰不小心掉下来几颗,却无法照亮饱受折磨人内心的黑暗。
简无修很同情姚雪菊的过去,却不能因此放过她。
人是她杀的,倘若真有隐情,他会向法院提出减刑。
这都基于见到姚雪菊,知悉事情来龙去脉上,见不到人,什么都白搭。
简无修回过头:“谭所长,让你的人先撤了。”
守株待兔意义不大,先试着将人放出来。
谭所长捻灭烟头,摸出手机给那几个人发消息:“行,这个案子就交给简队长了,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全力支持。”
“我会的。”简无修就带了余初过来,身边没能用的,也只能靠所里的人了。
谈话功夫里,余初总算将一桶泡面吃完了。
解决了温保,就该解决住宿。
这对谭所长来说不是大事,很快帮他们找到个适合落脚的地方,一个家里有两层楼的老人户。
经谭所长介绍,这对老夫妻生了三个女儿,后来女儿们都出嫁了,集资给老两口盖的房,方便她们回来住。
这其中的真相到底如何,简无修无意探讨,客客气气向老两口道谢,把余初的行李和自己的放在了同间房里。
看见的谭所长眼里闪过丝深意,借故说天色太晚,让他们早些消息就走了。
简无修婉拒老两口热情给做夜宵,动作轻缓关上门,见转身看过来的余初张嘴要说话,他竖起手指在唇上轻轻嘘了声。
余初眼神一凌,随即看向已被拉上窗帘的窗户。
有细微的脚步声,不集中精神根本听不见。
外面是谁?
这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能让人防备到他俩刚入这,被好几个人同时盯着。
那边简无修眉头深皱,显然也在思考着同样的问题,只是这男人明显不怕事儿,给门上好锁,径直往他面前走过来,口吻不乏暧昧:“怎么还不睡,等着我哄你?”
余初噎了噎,戏说来就来,他瞥着窗户,娇嗔:“这里床好硬,有蚊子,你看看我的腿,全是包,来的时候坐那什么车啊,颠得我屁股疼死了,你给不给揉嘛。”
简无修属于熟能生巧,未料到小少爷演技精湛,台词说来就来,瞧瞧这脸红得可真真啊,他指尖弹过去:“来这趴着,我给你揉揉。”
余初瞪着眼看他,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