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良苦地干了10分钟，可惜啊，就两条狗两三个鬼子。

突突突突突，杨拓的歪把子开火了，这鬼机枪其实应该叫连续点射机枪，一个点射5发，想多没有，所谓连续射击还得靠告油保证，麻烦啊，眼看着2个点射打倒3个鬼子，杨拓立即转移阵地，

选的这处阵地是一片深深浅浅的水坑，上面蒿草茂密，杨拓在坑边几处乱石堆后边放了弹药，用死鬼子军曹身上顺过来的望远镜配合着测了几个定点标志物距离心里默记了简单的射表，一个阵位打10发、15发就转移，从半人一人深的水里趟出去换个阵位再打一下，趟水的时候只露个头在水面上，鬼子平射过来的子弹打不着杨拓。

几个回合下来，没有鬼子敢用站姿跪姿了。二百多米外那片蒿草地带的机枪火力断断续续位置不断变换，打得也不算很准，周围的泛水地势开阔平坦，只要卧倒射击，对面就打不到，鬼子2个步兵班各带一队伪军从两翼包抄过去，机枪手急急忙忙就地卧倒趴在水里架枪射击，后面，掷弹筒组在附近唯一一块高出水面的干燥旱地上支起了掷弹筒，

就是要的这个。小旱地东南50米一个深水坑里，老谭听到摩托爆炸就吐掉嘴里的空心芦管探出头来，在一丛低矮灌木后面探出歪把子机枪枪口，看见鬼子拖泥带水上了那片小旱地正急忙忙放下掷弹筒脚板支地，

——开火，只3个点射，3支掷弹筒6个跪姿鬼子、半转过身来的鬼子小队长和一名举着望远镜的士官一个通讯兵全部放倒。

疾如一条猎豹，老谭放下机枪手握盒子炮窜出水坑低姿跃进几个起落扑到小旱地，盒子炮给几个鬼子补了枪，放下盒子炮朝五六十米外机枪方向投出一颗手榴弹，着地一滚摸到一支掷弹筒，趁着手榴弹在惊惶转身的机枪小组面前炸起一蓬水花的机会，左手持筒拉杆右手装弹也来不及调距，只按估计把握斜角代替调距，拉皮带，蓬地一声一颗黑乌鸦飞向鬼子机枪轰然爆炸，老谭跪姿起身瞄准再一颗弹准确炸飞了鬼子机枪，

扯过鬼子小队长的望远镜观测一下，第3发50榴弹在右前方250米鬼子包抄步兵班散兵线里爆炸，一个鬼子应声飞了起来，

日军小队作战，掷弹筒也具有目标指示的作用，往往在打掉国军机枪阵位后日军发起冲锋，50榴弹爆炸的位置就是中国军的火力点。此刻第3发榴弹的爆炸，至少在南河滩离得最远的那个伪军排看来，北面3、4百米远的爆炸点是抗日分子火力所在，一齐朝榴弹炸处射击，

日伪军此时兵分三路，南河滩的伪军排是南边最远的一路，中路是北河滩鬼子一个班带伪军2个班，北路包抄兵力是鬼子伪军各一个班，中路鬼子先听见身后枪响随后掷弹筒榴弹炸掉了本班的机枪，接着南面一片机枪子弹从头上飞了过去；北路鬼子距离已远，既不知道南路伪军排进到什么位置，也分不出左后方150－200米处一片日制武器射击声中谁是谁的，老谭的歪把子机枪2个点射混在其间，北路鬼子分辨不出来，此时只是认为中路步兵班受到了袭击，及至挨了南河滩伪军一通烂打，虽然射击很不准确，北路鬼子却跟着认定对本班和中路的袭击来自南河滩那里，遂一齐向南河滩方向还击，鬼子一打，伪军班也跟着打，

杨拓一看掷弹筒发射榴弹炸了鬼子，知道老谭已经得手，再看到南北日伪军对射起来了，眼珠一转不再开火，抓着机枪涉水向北面预定位置悄悄转移，

老谭手持掷弹筒对准一二百米外的中路敌人连连轰击，小旱地上，把鬼子尸体摆放起来，朝西伏跪着仨后面再摞上仨码成个简单掩体，欺负鬼子手榴弹扔不过来，在死鬼子掩体后面最大限度发挥整个战场上唯一的曲射火力优势，大致瞄准射击，掷弹筒用得不熟打得也不算太准，只是有恃无恐，一连轰出去一弹袋8发榴弹，

中路鬼子最接近了解情况，一开始还认为是掷弹筒组的误击，起身喊话的一个身姿一高就给弹片扫倒，又派出一个鬼子爬回去说明情况，连连挨了几发以后伤亡过半，鬼子军曹觉出不对指挥还击，指挥刀刚一指就给一团火球炸飞了，跟着的伪军也挨了两发榴弹，却不敢还击，伪军排长听不到几十米外鬼子军曹的后续命令，掂量着最安全的办法是等爬回小队部去的那个皇军回来说明情况，再捱了一会儿，听着西面的皇军枪不响了，伪军排长壮着胆子起身冒着头上南面射来的子弹拿望远镜看小队部这边，一看不要紧吓出一身冷汗，一排仨皇军屁股朝天头点地撅在那里，这是干什么？再后面，好像皇军小队长也探出望远镜往这边看，

老谭连轰一通之后感到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把鬼子小队长扶到尸垛掩体上探出头，摘了鬼子军曹望远镜放在小队长脸前，在小队长身下用手榴弹做了个触发雷，左手抓着掷弹筒前后背上满满4弹袋榴弹，右手端着盒子炮，匍匐向东跑爬出几十米，回身观察一番，再起身低姿疾跑几十米、回身卧倒观察，这次看到小旱地那里爆起一团火球，八成是手榴弹触发雷炸了。起身再跑，低垂的暮色之中，老谭的身影消失在朦朦升起的雾气里。

杨拓在灌木蒿草丛中一路躬身趟水逶迤前行，心里对这片地形给出一个评价：至少逃跑容易。你不敢直身，大家都是在深深浅浅的泛水里猫着趟，你就不会比我快，二百多米的距离差，你再包抄走弧线，总不可能抄到我前头去，灌木蒿草遮挡视线，我不开枪你也看不见我，加上俺蹲着猫着弓着走，一般只露个头在水面上，你平射的子弹想蒙也是蒙不上俺滴。你要是有掷弹筒一通烂炸能不能蒙上，那就另说了。

子夜时分，两人在进山林子里那座猎户窝棚会了面。检点一下，估计消灭了二十多鬼子半打伪军。杨拓说没能全歼鬼子，仗算打赢了吗？ 老谭说，敌我悬殊，能保存自己就没输，还消灭它2打半，算是赢了。两人翻出干粮就着山泉水吃了，杨拓回味着说晌午那半碗凉粉全吞下去多好。老谭说这股剩下的敌人不会贸然进山搜索。估摸着鬼子得纠集附近几个据点的兵力进山拉网围剿。咱们连续作战，找个好地形再干它一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