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也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景王毕竟自小养在淑妃名下,与宁国公府亦是沾亲带故,她就不信景王真的能落了宁国公府和淑妃的面子。
这样一想,叶氏反而多了几分底气,景王平日温和,就算宁欣有错,景王也不可能如沐袭歌这般不留情面,让她下不来台。
两人分别上了马车,红衣紧跟着袭歌。
景王府中,谢景澜手捧书卷,站在花树下,白色的花儿随风飘落,落在他的书卷之上,他一袭白衣,长身玉立,听完管家的汇报,嘴角噙着一抹淡漠浅笑,终于来了。
管家将袭歌她们迎入,对待袭歌甚是恭敬周到,急忙前厅奉茶,甚至各色果品一一摆上,叶氏的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茶水刚刚奉上,谢景澜便信步而来,白衣似乎携着一身风月,风华无双,温润清雅的浅笑化于嘴角,当真是外人眼中的温润景王。
进门之后,他便一直得体地应付着叶氏。
而叶氏也频频侧目,宁国公府是淑妃母家,与景王也不算陌生,可是多时不见,景王周身气势竟然大不相同,叶氏心惊不已,如今景王势起,朝堂局势重新洗牌,景王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叶氏主动见礼,外人面前,袭歌也微微俯身。
“听闻夫人是为了昨日宁小姐落水之事而来?”谢景澜温声出口,带着询问之意。
“是,欣儿昨日回府便高烧不退,一直说着是沐大小姐推她入水,欣儿昏迷不醒,妾身心如刀割,特意来求个公道,若有害她之人,妾身就算是拼了老命,也绝不饶她。”叶氏一边说着,一边眼神冷冷地盯着袭歌,意有所指。
谢景澜轻笑,放下了茶盏,“若是此事,景澜或可说上一两句,昨日本王就站在不远处,确实旁观了全程。”
“还请景王告知经过,欣儿是淑妃娘娘最疼爱的侄女儿,听闻她落水,也是牵挂得紧呢。”
叶氏话音刚落,谢景澜脸上的笑意不经意的淡了几分,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袭歌也听出了叶氏话语中的敲打意味儿,谢景澜自幼养在淑妃名下,叶氏这话明显是拿淑妃来压谢景澜,提醒他慎言呢。袭歌心底暗笑,如今的谢景澜已经渐渐褪去淡漠不争的假象,太子都已经压不住他的锋芒了,他若是在意淑妃,倒还顾及一二,若是不在意,淑妃还能震得住他吗?
谢景澜摩挲了一下衣角,温声开口道:“昨日是宁小姐无礼在先,辱骂沐大小姐,而后自己身形不稳跌入湖中,幸得沐大小姐婢女所救,夫人怪罪恩人,着实不该。”
他说的,竟与袭歌方才所言不差分毫。
他这般配合,袭歌倒真是意外了,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周折呢。
叶氏一脸的不可置信,怀疑的眼神扫视着袭歌与谢景澜,就差说他们二人之间互相勾结了。
“景王,你所言可当真?若有虚言,让欣儿受了委屈,只怕宫中淑妃也会跟着难过呀。”叶氏还想试图让谢景澜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