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那些人们脸上的笑容，又看到了城市的繁华。
如果是以往，他的心情会好起来，好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嘴角露出了笑容。
现在他的脸上只能勉强挤出笑意。
他走在那光鲜亮丽的街道上，四周是人们的欢呼与崇敬，每一个人都对他献上了敬意。
簇拥着的人群尽头站着的，是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
他们在向自己招手。
本想走过去的零伊却顿住了，脸上勉强的笑容消散，变得怪异而又恐惧。
那些人的脸已然变得模糊，身上的衣物染满了鲜血，领口与心脏处满是鲜血。
“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有人在朝自己怒吼。
整个世界瞬间再次变换，
繁荣的城市背面是一片血红，无数尸骸倒在其上，化作城市的养料。
他就像根一样吮吸着尸骸的养分，补充给他所背负的城市。
零伊后退了一步，但没有逃避，只是沉默的看着。
名为幸福的位置是有限的，总有人要用悲惨来养育其他人的幸福。
他还没有退缩，这样的考验他早就无数次自问过。
城市眨眼从繁荣变成了一堆废墟。
无数人在炮火中哭喊着四处逃窜，被炮火和重甲士兵撕成碎片。
有人在呐喊着冲锋，有人在哭喊着逃跑。
那些信任自己的士兵们双目血红的屠戮着自己发誓要守护的人们。
他的挚友们带领军队向着根本就无法战胜的军团发起进攻。
“幸会，血契之主。”
曾经无比信赖的朋友如此陌生的对自己问候着，举着剑发起冲锋。
“再会，你这叛徒。”
被撕碎的朋友临死前如此对自己说道。
地狱中再会。
“是城市背叛了我！不是我背叛了你们！”
重温无数不愿回想的记忆，他的内心比之以往变得无比激动。
无数人影在自己面前走过，而自己只是眼睁睁看着。
特雷西斯用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特蕾西娅用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W用憎恨的眼神看着自己，凯尔希用鄙夷的眼神看自己己………………
无数人缓缓走过他身边，而他却如同被抛下的人一样无助。
他始终是个人。
人会害怕、会孤独、会难过、会愤怒、会恐惧、会迷茫………………
在熙熙攘攘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人群中，他看到了一道蓝色的身影。
她微笑着，却无比的冷漠，从自己身边匆匆离开。
零伊伸手想去触摸，却又在半空中垂落。
和其他人相比，他的一生皆是失败，和其他失败者相比，他的一生也不过尔尔，差劲的只能和差生比较。
特蕾西娅有凯尔希、博士；塔露拉有阿丽娜。
她们会被身边的人跟随，只因追随者知晓其愿景，知晓其人格。
而他什么都没有。
没有理解他的人陪在身边，无论做什么，都只有一群追随者。
他们追随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们心中的零伊，是零伊许诺的未来。
人一生会犯很多错误，有的可以弥补，有的一生都无法弥补。
零伊犯下过太多太多不可弥补的错误了，多到已经记不清了。
黑蛇让他直面了过去一切的遗憾，一切的悲伤，一切的惨剧。
那颗重温过去一切悲剧的心并没有如祂所预料的那样崩溃。
已经发生的事情早就无法挽回，不论是如何心态，零伊都能为自己找到一个借口。
他一生中最大的错误就是投入漩涡中，或许一开始就死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零伊一直在被推着往前走，无论做什么都是如此，他从未想过主动向前。
凡事都有偶然的凑巧，结果却又如宿命的必然。
那颗心逐渐变得平静，他还没有质疑自己的道路。
“黑蛇。”
他对着那些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人们低声说道。
“我知道你在看着这一切，你觉得这样的幻象可以击溃我？”
“不不不…………我只是在尽可能的削弱你罢了，你的意志并不坚定，也从未彻底贯彻自己的道路。”
人群中，那穿着华丽洋裙的塔露拉走了出来，她的脸上带着深邃的笑容。
“如果这样的心灵考验你都无法承受，那么你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还有，那不是我制造出来的幻象，而是你心中的阴影，我还从未见过如此晦暗的内心。”
黑蛇的话术很可怕，每一个音节的语气，每一句话抑扬顿挫都充斥着一股子影响他人情绪的意思。
“真是遗憾啊，血契之主，你对于卡兹戴尔的意义就如同我对于乌萨斯一样，我深深地爱着每一个人，就如同你一样。”
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微表情都充斥着对于他人的暗示。
“是吗？”
零伊不知不觉的握紧手中长剑，眼神在凶戾与平静之间不断切换。
“用你那可悲的封建主思维与歪理邪说来说动我吧，爬虫。”
“真是失礼啊，血契之主，不过…………乐意至极。”
微笑着提裙行了一礼，‘塔露拉’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
……
……
……
……
……
……
……
…
……
……
……
…
……
PS：这里是作者。
文戏这方面，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困难的。
从一开始设定中，主角就是一个逃避过去却又活在过去的人。
现在也是一样。
至于感情线的问题。
说实话一开始我是不想写感情线的，但后来又写了，只是一时兴起。
我个人其实不是很在乎感情这种东西，因为那只是生物为了繁衍披上的遮羞布，无论再怎么歌颂和赞美，那都只是生物为了延续而披上的遮羞布。
我砍了很多很多剧情，包括但不限于主角与莫斯提马的过去故事、父慈子孝、以及内战时期与更早时期的故事，甚至还有深海线，我都差点忘了这个。
其实文中很突兀出现的东西都是有剧情的，但我写了没放出来。
所以本章会显得有点莫名其妙。
但主角人设就是那样。
过去为了生存下去做了很多违心事情，然后为了实现理想并获得权利而投入漩涡，最后输的一无所有苟延残喘。
至于某些残酷的东西，我只能说艺术源于现实。
你永远都想不到人心的黑暗，也想不到封建的黑暗。
例如乌斯藏，在PLA没来之前究竟有多黑暗绝望你们是想不到的。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在那里参观旧时代博物馆时看到的东西。
PS2：我决定加快剧情了。
一开始是想写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想给主角插满刀子。
就拿最开始的莱茵生命来说。
我完全可以说主角救出来的伊芙利特其实是人造生命，真正需要他拯救的女孩其实早就死在了实验中，给主角狠狠的来上一刀。
但我没有。
因为我现在不想写纯悲剧，当时剑风看多了，满脑子都是和命运抗争，和悲剧搏斗之类的剧情。
PS3：手机屏幕被干碎了，以前一边玩R6一边码字的好时代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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