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九恢复了他的笑容: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我当然不会在今晚碰你!阿照你放心,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沈思月轻微松了口气。
——只是,可否让我掀起你的头纱?
筵席上沈思月已经揭了红纱,可看着仇九,她默许的点了一下头。
仇九将红纱盖上,双手握拳,十足紧张,慢慢又动手掀开,好似只有这般郑重,才能让她真正属于他!成为他的妻子!
沈思月淡淡的视线丝毫没有熄灭仇九眼里的两簇烈焰。
大概阿照这张脸,他看一万次都不会厌烦。
她透过半开的窗户,看了一眼月色,心里想着,叶舟顺利离开了作坊,如无意外已经把消息带给了兄长和义父。
若今夜行动顺利,大概能找到饷银下落,她只需要挨过这一夜,等明日天亮后,陶将军攻入作坊,一举拿下尉迟通的暗人组织。
——我们坐下来,说说话?
仇九看着她比划,皱了一下眉头。阿照一向不是个多话的人,但想了一想,经历一劫,今晚两人已成夫妻,他比往日有更多话想要对她表达!阿照大概也是一样!
房间处处是大红的喜色,桌上燃烧着两对掌粗的红烛,上头摆着那只宝瓶。
沈思月看了一眼收回视线,两人坐在床沿,她比着手势:叔父今晚好像有些不一样?
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一瞬都未移开过,仇九怔了一下,随即比划:尉迟大人为我们准备了烟花,足以说明他的心里,一直拿阿照你当女儿看待。
——是吗?
——当然!我知道,阿照你一直想念南岭,想要回到那里,不想再干杀人的勾当。可那里还有我们的族人,他们还等着我们带去希望!
沈思月看着仇九,心头难言,想对他说,这并不是希望。
——那年我发高烧,你可记得?
——当然!尉迟大人不许我跟从,暗人组织的规矩,入夜无令不得擅出,可我担心得一整晚都没睡!那晚尉迟大人也一样担心得一整晚没睡。后来阿照你一直记得这件事,说叔父的背像阿爹。
沈思月若有所思,会不会是她想多了?
仇九忽然蹙了一下眉头:不过,这件事是发生在大业三十九年,尉迟大人今日似乎是记错了。
沈思月心头一惊——尉迟通这般诡谲多端的人不可能会将如此重要的日子记错,为何会说成大业三十八年?
她只想到一种可能,他对她起了怀疑,有意说错年份,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然而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阿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