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朱绪仿佛解开了一条一直以来紧紧桎梏着他的枷锁,内心感到从未有过的平静。
再一次用力地将她拥入怀里,任凭泪水没入她的发丝里。
“阿月,阿月,我的好阿月……”
两人静静地享受着这一份‘重逢’的喜悦,任凭感动与泪水肆意的在彼此之间流淌,待彼此都慢慢的平复下来,沈思月才给朱绪喂了些葡萄糖水。
待朱绪恢复了多一点的力气,沈思月给他说了雪崩之后的事,朱绪听她说完,眼眸淡淡一垂,“雪山上的事,阿月可还怪我?”
“你指的是你诱杀黑熊,还是那些鲜卑士兵?”她用认真的目光注视着他,眼神里温柔无比,“都没有。我都没有怪你。”
朱绪抬眼,长眸闪动着微光。
沈思月拉着他的手,“我其实该想到,以你对我的在意,怎会任我一个人去冒险?这一件事,我们扯平了。”
“至于那些鲜卑士兵,当时我的确很诧异,后来我才想明白过来,他们的身上染上了药粉的气味,那些黑熊被关在笼子里被迫服药时,一定也记住了这个气味,因此一旦闻到这个气味,黑熊便会变得暴躁不安。我问过义父,他们也遇上了一队士兵,士兵说放出黑熊时,他们只抽去铁链捆锁,离得很远,让黑熊自己从囚笼挣脱出去。因为他们也害怕。”
说到这里,她微微停了一下,不着不急往下道,“所以黑熊才会在靠近那些鲜卑士兵的时候,首当其冲扑向了他们。你了解这些畜生习性,知道这一点,你只是利用了这一点,但终归是他们咎由自取,才落了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你引黑熊往雪道时,想来撒的也是从鲜卑士兵那儿拿来的余下的药粉。才会让那头黑瞎子疯狂追逐你而去。”
朱绪听完她说,凝着她不言不语了好一会儿,她懂他所想,也知他所在意。
他轻轻拨开她额前乱发,吻了一吻,手指一抚,似乎也无形中擦去了一些‘痕迹’。
“阿月总这般善解人意,想来是我过于多心了,以为阿月会怪我心狠手辣。”
沈思月温柔注视他的眼,“这世间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阿绪从未伤害过无辜。”
朱绪搂着她的臂膀一紧,“阿月真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
老天垂怜,将这世间最好的女子送到他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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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朱绪醒来且人平安无事,所有人都高兴得攥起了拳头,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两日过后风雪也停了,天气转晴,朱绪修养了两日气色已有好转,张小春还有鞑靼王那里也是一样,其余大家伤势没他们严重,修养了两日也都恢复了许多。
沈思月在这两日的时间里,悉心照顾在朱绪的身旁,累了便与朱绪同塌而眠,大家谁也没人说什么,他们几度出生入死,早已是一家人。
一场暴雪过去,一轮生死营救,这一刻的轻松显得格外弥足珍贵。
沈思月满脸都是笑意地从兄长的的手里接过一碗热汤,拿到嘴边吹了吹凉,用汤勺一口一口喂着朱绪喝下。
沈破云笑了一笑,回头搅拌着架在篝火上的大铁锅,里头熬着浓香的羊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