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什么臭毛病?
周晏眉头皱起老高。不过自打三年前他们从羊台堡将鞑靼王救回,王吉人转卖古柳木贪财无度勾结鲜卑的行径暴露,这厮本想一走了之,沈姑娘握着从鞑靼王手里拿来的证据,将王吉人扣在了黑水城。
走了一个王吉人,势必还会再来一个新的监军,如今王吉人这位监军受他们挟制,才换来了这三年镇边军的相安无事。
可没想到这个王吉人开始在他的府里摆烂,喜上了饮酒度日。
周晏推开府上的下人,大步一跨,直接抬脚走了进去,唬得下人连声喊道:“不可不可,大人最是喜干净整洁,您这靴上肮脏污秽,可不能直接踏在大人的地毯上,小的们可就遭殃拉!”
周晏差点儿一脚踏空,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拔刀而出,将一干下人吓得原地瑟瑟发抖。
“都什么时候了,还如此惺惺作态,这帮人真是没一个正常!”
周晏可不理会这些,大步来到了王吉人的跟前,下人慌张跟进来,有人跪在周晏身后端盘打水猛擦地板。
“小的们说的都是真话,您自己个瞧瞧,大人这会儿正醉着,谁也叫不醒。”
王吉人穿着一身干净的长袍,半躺着靠在贵妃榻上,酒醉沉沉中睡了过去,身边除了几只白玉的玉壶东倒西歪,其余物件都摆放整齐。
周晏皱起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蚊蝇,他双手一提拎,将王吉人半个身体从榻上拎起,“监军大人,该醒醒了!”
奈何王吉人半点知觉也无,这厮酒量也真是太差。
周晏气得两手叉腰,对下人喝道:“去拿醒酒汤来!”
若非这人到底是监军身份,且兔子急了还咬人,这三年王吉人虽受他们挟制,但他们也并未逼迫太紧,他依旧能在他的巡御史府舒舒服服的过着,周晏便也没敢太造次,否则他早已一盆冷水浇下来。
待到下人端来醒酒汤,周晏毫不客气给王吉人全数灌进去,干等了一个时辰这厮才揉着疼痛的额角醒过来。
“混账,是谁将本官衣衫弄得……”王吉人醒来便只觉得身上湿淋淋的一片,他面色一阴,顿时之间火冒三丈,阴沉呵斥了起来。
周晏没等他把火发下去,站在跟前双手一拱,“王大人,我家公子找大人有急事,请大人随我去一趟东城衙门!”
王吉人惺忪看了周晏一眼,暗暗咬了咬牙,身躯摇晃着朝榻上一靠,“原来是你?”
“急事?何来急事?”王吉人似笑非笑,手里又执起了一只玉壶,“抱歉了,本官不胜酒力,这副样子只怕是哪儿都去不了。”
周晏脸色跟着阴沉了起来。
“我家公子说了,若是大人您不肯‘屈尊前往’,您与鲜卑勾结……”
玉壶碎在地上,王吉人阴沉着一张敷了粉的脸,“本官需沐浴梳洗更衣一番,周护卫且在府外等着,否则本官这副模样出去成何体统?”
周晏忍了忍,“请大人尽快!”
说完转身抬脚走了出去。
王吉人唤来身边人,“今日城中发生何事?”
下人将事情始末说来,王吉人眉心一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