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25
美术老师言简意赅地说清了让她过来的原因。
在各省各校之中有个绘画比赛,国家青少年绘画联赛,年龄仅限16~18岁,本来是为了鼓励各个省份对青少年的艺术培养,发展到至今,已经成为了各个省份甚至是各个学校明争暗斗的大赛。
在学校的评选上,不止是学习成绩,这种艺术比赛也成为了一个指标,就好比奥林匹克学科赛事,刷刷刷地几个名头出来,不就立马高大上了吗?
联赛的含金量在近几年也因此腾空飞起,许多画家都喜欢在联赛看看有什么好苗子,也不乏名师收徒的故事。
而临川一中很久没有人能够入围这场联赛了,上一届精心挑选出的25位学生全军覆没,隔壁的实验中学却刚出了位得三等奖的,学校领导知道这个消息后,急得嘴巴起泡。
就在昨天,他召集所有美术老师,激动地拍桌。
“不管怎么样,这届一定要选出个能得奖的!”
也不管这个想法到底实不实际,他放下狠话后就走了,留下美术老师们苦着脸。
老天爷啊,连入围的都没有,居然还敢说得奖?这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
虽然干不好也不会被辞职,毕竟在场的都是在编老师,但绩效、年终奖…就很重要了。
原本,美术老师是已经接受了自己找不到人的事实,没想到峰回路转,天降一位大将!
“联赛的报名在十月,我现在只是提前和你说一声。”她顿了一下,问:“你学了色彩没?”
“学了水彩。”
美术老师若有所思地点头,笑着让她回去了。
回去后,鹿月漫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有些奇怪,她刚坐回座位,夏迟月就转过头,一本正经地竖了个大拇指。
“…?”
周三最后一节课是自由活动的时间,只要不出校门做什么都可以,许多同学都出去玩了,一转眼,教室里没剩几个人。
鹿月漫用笔敲了敲桌子,沉思了一会儿,起身从后门走出教室。
如果吴闻音是临川一中的,那么只能是高二或者高三的…她揉捏了下手指,走上楼梯。
到了六楼的楼梯间,她突然听到两道女声。
“我说啊,吴闻音怎么了啊?真的要休学?”
“好像哦,刚刚不是有人看到她家长去办公室了吗…而且听见了她家长说要休学…”
…吴闻音?
鹿月漫瞬间停下脚步。
补课只有高二升高三的暑假才有,所以她是高三的?
“诶——不是吧,她学习不是很拼命吗?而且休学不是要本人一起来办理的吗?”
“谁知道呢,不懂,这人独来独往的,也不跟别人玩。”
两个女生也没在这个话题过多地探究,聊了几句后就继续聊考试的问题,唉声叹气的,可见高三生的压力。
鹿月漫心里隐隐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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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的见到了她,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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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门被粗鲁地拍打着,整个都在剧烈地晃动。
“臭丫头,你给我开门!还敢把老子锁门外,你是不是活腻了!”
狭窄的房间里,女生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地捂住耳朵,充耳不闻。
门外的醉酒大汉骂骂咧咧地踢了一脚,呸了一声。“你有种别开门,不然老子打死你!”
等到门外迟迟没传来声音,女生才放下手,她失神地盯着窗户,透过缝隙落下的阳光照亮了房间,也照亮她脸侧的泪痕。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多久了?
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
本以为画画是件快乐的事情,但结局却不如人意。
男生大声嘲笑的脸再次浮现脑海之中,“你画的都是什么垃圾啊?”每张邮件的开头如出一辙,“感谢您的参与,非常抱歉…”
“你好,请问吴闻音在家吗?”
忽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声线清冷而柔软。
或许是没听到答复,外面的人轻轻地敲了一下门,咚咚咚,像是庙宇的钟声。
吴闻音没有理会。
外面的人或许以为她不在,无声无息地走了。
过了很久,她才开门,低头一看,愣住了。
是她在学校的东西…还有最近的学习资料。
第二天。
“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第三天。
“温老师又发试卷了。”
第四天。
敲门声刚响起,吴闻音就猛地打开门,紧盯着面前陌生的女生,一脸警惕。
“你是谁?”
女生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接下来,就像是变魔法一样,从包里拿出一副画。
“你的画,忘在了画室里。”
吴闻音愣愣地看着她手中的画像。
眼底似乎酝酿着风暴,她无声地攥紧拳头,沉沉地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不是忘了,是我扔的。”
说完,她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鹿月漫缓缓地眨了眨眼。
系统气得跳脚,居然有人敢甩小鹿的脸!它都没敢呢!
[宿主,我觉得她不行!好没有礼貌!]
鹿月漫慢悠悠地走下楼梯。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难道不是吗?你好心送资料送画,她一声谢谢都没有,还直接摔门。]
[我突然很好奇未来的人类世界是怎么样的,你能说说吗?]
[不是,你咋还扯开话了。]
鹿月漫轻轻一笑。
[那你不妨站在她的角度想想吧,我相信以你的聪明伶俐,一定能想出来的。]
的确太过唐突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