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渊整理好衣摆,转动木轮从桌案后出来,他说的不是客气话,而是认真询问其想法。
进宫为皇帝诊治,总要顶着一些压力,若郭平出于其他的顾虑不肯,也是人之常情。
“举手之劳,能为陛下医治,是草民的荣幸。”郭平倒没多想,直接应了下来。
他很希望自己的名声能在京城中传开来,如此他的徒弟也可跟着脸上增光。
“不知陛下病中都有些什么症状?王爷细细说来,回头草民进宫也可做些准备。”
郭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既然是为皇帝治病,不做好十足的准备,他也不敢接茬。
“皇兄常年处理政务,思虑过重,原先只是偶尔头疼的毛病,如今皇兄身体不好,可几位皇子都不大争气,皇兄被他们气了这么一回,病得愈发重了。”
陆时渊语气微冷,提起几个皇侄,也是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几位皇子明争暗斗,在京中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事,无需刻意避讳。皇帝此番病倒,除去自身身体不好外,几位皇子争夺皇位的表现太过明显,更是主导因素之一。
郭平的心情开始还算轻松,听完陆时渊的描述就皱起了眉。
“陛下的症状,皆因心病而起,自古以来独心病难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郭平语气无奈,皇帝的病症想彻底能好,除非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不可医治么?”陆时渊知道皇帝身体不乐观,听郭平这么说心情更沉重。
“不至如此,看病需要望闻问切,只听大致病症难下论断,还得届时进宫看看才知如何。”
眼见陆时渊要误会,郭平连忙解释,他也只是说自己的大概见解罢了。x33
商议完皇帝病症一事,郭平就开始为陆时渊做双腿的恢复治疗。
因药浴的汤药花了些时间,师徒二人回到相府时辰已经很晚,两人都累得不轻。
翌日,陆时渊午时进宫探望皇帝,等皇帝服过药之后就提了此事。
“神医?京中何时出了一位医术了得的神医?朕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皇帝嚼着嘴里去苦味的蜜饯,狐疑地看向自家有些过分正派的幼弟。
“郭大夫是前不久才入京,此前他四处行医,医术很是了得,因从不在什么地方扎根,所以无人窥得他学医的程度,臣弟领略过他的医术,皇兄可放心。”
陆时渊猜到皇帝会不怎么愿意,接着道:“或只是召他进宫把个脉,不打紧。”
两兄弟年龄差距颇大,陆时渊降生后,最粘的人就是皇帝。
尽管如此,从小到大,皇帝都鲜少听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还是为一位名不见经传的神医,很是稀罕。
“这人到底有何本事,竟然能得你的青眼,朕有些稀奇起来,你身体向来还好,只是腿……你别是被他骗了。”
皇帝看了眼陆时渊的双腿,眼底满是心疼,在他眼里,他这位幼弟很好骗,极其容易被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