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们查过三殿下被关押的牢房,无论膳食还是身上,都未找到可疑的东西,不过三殿下的死因查到了,是因为中毒,且是毒性极为剧烈的毒。”
京兆尹与都察院同时调查,也未查到有用的线索,可见那人手段干净。
陆时渊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毒?饭菜没任何问题么?”
“仵作尚在验查,待会就会来回明陛下。不过,三殿下中毒前,除了三皇子妃带着府中几位姬妾去看过殿下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去过大牢。”
御史大夫说罢向京兆尹那边看了一眼,两人的神情都有些犹豫。
“谁?”陆时渊不耐烦地瞥了两人一眼,在处理要事上,他最厌恶拖延。
“是相府嫡女,唐小姐。”御史大夫见新帝面露不悦,只得将实情如实说了。x33
相府嫡女未出阁,却看望三皇子,此举有些暧昧,往严重了说,关乎女子名节。
“她?”陆时渊诧异地抬起眼帘,将才拿起的奏折搁回桌案上。
沉默片刻后淡声道:“朕知道了,丞相对嫡女颇为疼爱重视,她去过大牢一事,不可宣扬,女儿家未出阁受人非议,想议亲便难了。”
陆时渊无深究之意,御史大夫与京兆尹与唐正天交好,也就顺水推舟将实情掩下。
两位大臣退下后,陆时渊黑着脸批了几本奏折,因心绪太乱,干脆作罢。
唐婉悠回京后,来往较多的只有京中几位姑娘,不曾与哪位公子或皇子有过多交集。
除去医馆的事外,唐婉悠鲜少对他人的事上心,却在陆子初被关押之后,第一时间去探望他。她喜欢有才情的男子,对陆子初……
“不对,几位皇子中,她独赞扬过四皇子几句。”
陆时渊很快便意识到实情不对。他记得,唐婉悠对陆子初是不喜欢的。
所以当初陆子初找去医馆献殷勤,唐婉悠使坏说陆子初双肾虚亏。从过往种种来看,她对陆子初只有厌恶,绝无其他的想法才是。
唐婉悠去看望陆子初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
一个自己讨厌的人落魄,不落井下石就罢,怎还会前去探望?说不通。
很快仵作的回话给了陆时渊答案。
“殿下确实是中毒而亡,毒发前,御膳房送去了饭菜,不过殿下没有动筷,才也无异,倒是唐小姐去看望带的荷花酥,殿下全吃了,可同样的糕点,唐小姐还分给了牢中狱卒。”
仵作是有了年纪的老者,说着自己搜集到的线索,也是眉头紧皱。
“几位狱卒体征良好,没有中毒迹象,太医院那边的人也瞧过,确实无恙,可见应当与唐小姐送来的荷花酥无干,要想知道殿下因何中毒,唯有剖开胃来,一查便知。”
陆时渊听着仵作的阐述,瞳孔以几不可查的弧度颤了颤,所有的信息碎片凑在一起,陆时渊心里大致有了论断。
陆子初之死,多半与唐婉悠有关。
“可知三皇子中的是什么毒?”陆时渊坐在龙椅上,声音虽远,但每个字皆掷地有声,独殿前隔断的珠帘,让人看不清新君的神色。( )